如此过了一段不结壮的日子,仿佛并未起任何风波,王述之那边也即将回到会稽,太子本来觉得事情至此告终,没想到又有下人来报:“殿下,丞相派人进京了!”

王述之将司马嵘眉心的墨擦洁净,见天气已晚,便与他一起用了饭,又坐回案前,重新提笔。

他深深记得上辈子那场宫变,是以心中一向将王氏当作反贼来看,也始终坚信,王氏支撑四皇子是看中了他的易于节制,一旦四皇子即位,将来全部江山便完整送入王氏手中。

“是。”

司马嵘怔了怔,直直盯着他低垂的端倪,心机敏捷转了一遍,却猜不透他在想甚么,便问:“郗氏逐步陵夷,四皇子又并无大才,丞相为何不支撑四皇子?”

王述之不但毫不在乎,还心中暗喜,盯着他眉心浅得只剩印子的墨迹,大笑不止:“唉……可惜了那么好的一颗美人痣……”

拾掇一番,王述之并未分开,而是赖在司马嵘的榻上睡下,司马嵘手脚不便,谢毫不得,只好视他为无物,却没想到他落枕便睡,且睡得极沉,想必是这两日并未歇好。

司马嵘神采淡淡:“丞相不瞧瞧本身的衣袖么?”

“嗯?”王述之昂首朝他看过来,笑了笑,“你有甚么好发起?可要摘录一首诗送给他?”

王述之在一旁坐下,拾起广袖开端研墨,手中力道舒缓,面上亦瞧不出任何忧愁之色,抬眼朝司马嵘看了看,含笑道:“晏清,你从那边看出我支撑的是四皇子?”

王述之笑着拂袖起家,走到门口叮咛了一句,很快便有人送了水出去,那人眸子子猎奇地朝内里偷偷摸摸转了一圈,见王述之一脸闲适地走过来,目光下认识落在他摆动的衣袖上,顿时暴露猎奇之色。

司马嵘趁他愣神的工夫,将他广袖悄悄一抖,换了一片洁净之处,再次按住眉心,如此连续换了几次,直到墨色越来越淡,这才调休,最后将他袖子一扔,表情畅快道:“丞相如此玩弄部属,想必是闲得慌了,无妨再打些水来替部属擦擦脸。”

王豫看不清情势,王述之却仿佛看得极其透辟,他们伯侄二人在政见上怕是并不完整分歧,司马嵘不得不重新衡量,这丞相究竟会成为奸臣还是忠臣。

太子皱着眉来回踱步,越想越感觉不妙,虽说父皇也一向想压抑王氏,但王述之毕竟是父皇的臣子,本身这个做儿子的擅自行事,去刺杀他的臣子,这件事虽不至于科罪,可不管如何都会惹父皇不欢畅。

“既然他并无大才,我支撑他何为么?”王述之抬眼看着他,笑意中添了几分审度与锋利,仿佛能将人假装的皮郛一层层剥开。

王述之又道:“再无能之辈,一旦登临御座,都不会甘心受制于人。如果他晓得制衡倒也罢了,如果他蠢得分不清情势,恐怕胡人的马蹄尚未过来,我们本身倒要先斗得头破血流了。”

“四皇子与丞相夙来靠近,莫非是部属妄断了?再说,大皇子已封王阔别都城,二皇子乃病弱之身,现在宫中除了太子与四皇子,剩下的几位皇子年纪尚幼……”

窗外又飘起了雪,司马嵘在沉寂中聆听着簌簌之声,眼眸深沉,暗道:如果换成我……也不会甘心。

司马嵘惊诧:“丞相但是有更中意的人选?”

太子派人行刺一事,他们很难抓到把柄,即便是夏永思那边,当初也是暗害行事,断不会留下任何物证,仅凭一封信就想在天子面弹劾太子,是千万行不通的,更何况天子本就故意偏袒。

上辈子王氏造反结局如何,他没机遇看到,但按照当时的情势能够猜想出来,王氏讨不了好处。

“嗯?”王述之挑了挑眉,低头拉着广袖展开一看,满脸惊诧,想不到只是大小分歧的几块墨点,凑在一起却横看竖看都像一只千年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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