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嵘敏捷规复沉着,对他微微一笑:“擦了一半,丞相仿佛有些内急。”

“是。”司马嵘蹙了蹙眉,咬牙道,“烦请丞相快一些,部属感觉冷。”

“如何会对峙?戚遂他哪怕再有本事,即便有皇上的支撑,也争不过那么多老狐狸,此事该当尽早告终才是。”王述之微微蹙眉,翻开函件敏捷扫了一眼,“现在我不在都城,有些人怕是要本相毕露了……嗯?郗太尉未曾开过口?”

“你如何来?”王述之敏捷将他按住,好笑道,“不必逞能,我又不会将你当糕点吃了。”

王述之一愣,大笑不止:“不得了,竟敢唾骂当今太子,谨慎他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阁房正中摆着一鼎雕花熏炉,司马嵘侧过甚,直直看着那铜炉顶端升起的袅袅青烟,耳入耳着身上的衣料摩挲声,心神却凝在给本身宽衣解带的那双手上。

司马嵘斜睨了他一眼,见他笑意盎然,忙撇开目光:“既如此,劳烦丞相扶我起来。”

王述之恍若未闻:“几等世族?现在族人可还在?”

“你这胎记可真会挑处所。”王述之并未被他打断,指尖留在胎记上,却仿佛勾画着全部腰间曲折的线条,抬眼看看他,暴露笑意,忍不住俯身靠畴昔。

王述之朝角落的炭炉淡淡瞥一眼,笑起来,收回击,回身在盆里拧了帕子,开端替他擦身,目光朝他脸上扫畴昔,想着他固然回绝本身帮他擦身,语气却淡然得很,面上更无半丝惶恐,便道:“晏清,如果我没猜错,你应是在大户人家出世的罢?”

“有何不成?”王述之惊奇地看他一眼。

王述之目不斜视,正色道:“你曾经不也服侍过我沐浴么,怎的一除奴籍便忘了?我帮你擦个身,投桃报李罢了。”

司马嵘沉着双眼,微微一笑:“他是缺了智囊,担忧本身今后更受丞相的限定,狗急跳墙了。”

司马嵘听得一愣,大感惊奇。

“唔,郗太尉与我们生了嫌隙。”

“丞相,水凉了。”司马嵘仓猝出声。

司马嵘神采顿黑,手脚也僵了似的,再没挣扎,只一个愣神的工夫就让他将上衣完整掀至腰下。

司马嵘无言以对,沉默了半晌,感遭到他的指尖不经意地在伤口四周游移轻触,莫名颤了一下,转头面对内里的墙壁:“派人行刺乃下下之策,太子此次恐怕并不但仅是因为损了韩经义这个智囊而挟恨在心蓄意抨击。”

司马嵘抽了抽手,很等闲就让他松开,微微松了口气。

王述之笑道:“我几时支撑过他?”

“何必明知故问?”

王述之含笑朝他看了一眼,未再开口。

“先稳住京中局势再说,至于太子,待我见过永康王再做决计。”王述之微微俯身将手绕到他胸前,呼出的气味带着微热,悄悄拂过他颈项。

王述之朝他看一眼,抬手替他解开白布,盯着伤口上敷着的草药看了半晌,眼底涌起诸多情感,低声叹道:“此次是我过分粗心,想不到太子竟会拿一个小人物来大做文章,我如果直接回绝夏知章,就不会害你受伤了。”

“……”司马嵘深吸口气,“丞相莫不是连上面也要替我擦?”

王述之看得好笑,摇了点头回身坐回司马嵘身边,见他侧头淡淡地盯着本身,眼眸沉沉的辨不出情感,便打趣道:“如何?担忧我服侍不殷勤?”

熟谙的气味轻拂而来,司马嵘闭了闭眼,低声道:“丞相但是要趁人之危?”

王述之沉默半晌,轻叹一声:“看来是对我上回拒了婚事耿耿于怀啊!你先下去吧。”

“丞相,京中有动静快马传来。”裴亮递上一封信,“皇上寻了个由头,将户部尚书贬了职,正在遴选合适的人填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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