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嵘不甚在乎道:“部属的伤并无大碍,丞相不必放在心上。”
王述之看得好笑,摇了点头回身坐回司马嵘身边,见他侧头淡淡地盯着本身,眼眸沉沉的辨不出情感,便打趣道:“如何?担忧我服侍不殷勤?”
四皇子的生母出自郗氏,郗太尉恰是四皇子的外祖父,郗太尉名誉极高,不事后辈极少有杰出之人,现在他们与王氏交好,可算是互惠互利。
“嗯?”王述之目光落在后腰正中淡色的云纹上,惊奇地挑了挑眉,抬手摸上去,“这是……胎记?”
王述之盯着他的脸,将他覆盖在炽热的视野中,喉咙如同火烧,连续数次忍住将他抱住的打动,最后长长一声感喟,敏捷扯太长衫给他披上,回身清了清嗓子,走出去翻开门,将内里的侍从叫了出去。
“唔,郗太尉与我们生了嫌隙。”
裴亮点头:“眼下朝中乱了套,戚大人公开里与我们相争,企图仰仗暂行之权,拉着他本身的人坐上去,幸亏让我们的人拦住了,现在正对峙着。”
王述之将他背上擦了一遍,重新拧干的帕子落在腰际,一手扶在他腰间,只觉掌下一片肌肤微凉又细滑,激得心底起了绵绵波澜,双眸深沉地盯着那枚胎记,擦拭的行动变得愈来愈迟缓,就连扶着腰的手都不由自主顺着曲折的腰线往胎记摩挲而去。
王述之目不斜视,正色道:“你曾经不也服侍过我沐浴么,怎的一除奴籍便忘了?我帮你擦个身,投桃报李罢了。”
王述之恍若未闻:“几等世族?现在族人可还在?”
“恰是。郗太尉一向与我们同气连声,这回却改了主张,始终袖手旁观,不知是出于何种启事,眼下有些人学着他置身事外,残剩的势均力敌,便对峙住了。”
王述之让他这一声喊得心旌摇摆,眸色又暗沉几分,抬眼朝他看畴昔,拇指在那胎记的云纹上细细摩挲:“晏清……”
王述之悄悄一笑,边给他换药边意味深长道:“这就由不得你了。”
司马嵘神采顿黑,手脚也僵了似的,再没挣扎,只一个愣神的工夫就让他将上衣完整掀至腰下。
司马嵘沉着双眼,微微一笑:“他是缺了智囊,担忧本身今后更受丞相的限定,狗急跳墙了。”
熟谙的气味轻拂而来,司马嵘闭了闭眼,低声道:“丞相但是要趁人之危?”
侍从看着司马嵘这半遮半掩的架式,二丈和尚摸不着脑筋,愣愣地问:“丞相这是擦好了……还是没擦好?”
司马嵘咬咬牙,忍了。
“如何会对峙?戚遂他哪怕再有本事,即便有皇上的支撑,也争不过那么多老狐狸,此事该当尽早告终才是。”王述之微微蹙眉,翻开函件敏捷扫了一眼,“现在我不在都城,有些人怕是要本相毕露了……嗯?郗太尉未曾开过口?”
换好药,内里适时响起拍门声,突破一室沉寂,王述之应了一声,很快就有一名侍从推开门,提着热水走出去。
“不必起来,我替你擦完便是。”
“先稳住京中局势再说,至于太子,待我见过永康王再做决计。”王述之微微俯身将手绕到他胸前,呼出的气味带着微热,悄悄拂过他颈项。
王述之沉默半晌,轻叹一声:“看来是对我上回拒了婚事耿耿于怀啊!你先下去吧。”
“……”司马嵘深吸口气,“丞相莫不是连上面也要替我擦?”
司马嵘斜睨了他一眼,见他笑意盎然,忙撇开目光:“既如此,劳烦丞相扶我起来。”
“有何不成?”王述之惊奇地看他一眼。
王述之笑起来,眼底冷意与身后梅枝上的寒雪相称:“老虎不在山,猴子称霸王。”
司马嵘只作未听到,虽面色紧绷,心底却颤得短长,又因为本身这反应狠狠蹙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