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述之勾起唇角:“真贺礼呢?”

司马嵘眨眨眼,俄然不知该说甚么。

韩经义捻着髯毛沉吟:“皇上成心偏袒殿下,此事本来胜算极大,可现在被王氏反咬一口,事迹败露,皇上必然因为殿下蒙蔽圣听而心生不悦,为今之计,只能靠我们本身力挽狂澜了。”

“这么冷。”王述之握着他的手悄悄捏了捏,很快放开,将中间的衣裳拿过来给他披上,笑看着他,“破了洞穴的是我的屋顶,挨冷受冻的倒是你,这是何事理?”

司马嵘愣了半晌,心中一紧,披衣下榻,摸着黑仓促忙忙翻开门跑出去,让骤起的冷风灌入衣衿,不由打了个寒噤,脚下却半步未停。

“我打发他们安息去了,明日再清算也不迟。”王述之松开他的肩膀,俯身拾起地上的灯笼,笑道,“今晚我先在你这里住一晚罢。”

“皇上心疼太子,替他迟延光阴罢了。”

“呃……没错!”司马昌恍然点头,又想了想,忧愁道,“吏部尚书虽并非王氏亲信,可与孤也不甚亲厚,此事交由吏部,恐怕我们很难满身而退。”

司马嵘:“……”

“出来得急。”司马嵘望着长廊绝顶,应得有些心不在焉。

司马嵘一颗心落进肚子,随即迷惑地看着他,不知他这么故弄玄虚,究竟葫芦里又要卖甚么药。

“跑这么急做甚么?”

“唉……那倒不是。”

“夸你之意。”王述之捻起一粒棋子,笑意流转,“若没有你的提示,我们到处比太子迟一步,岂不但要入彀的份?我瞧着皇上是迫不及待要将豫州牧换人,一旦梁大人被调离,即便我过后查清楚,皇上也不见得情愿再给他调归去。”

王述之不甚在乎地摆摆手,笑道:“哎,不就是破了几个洞穴么?住得了琼楼玉宇,亦住得了草屋草屋,能奢能简方为大丈夫。可贵幕天席地,可赏风烛,可观星斗,岂不是妙哉?你们不要扰了我的雅兴。”

司马嵘已有困意,见他兴趣极高,大有再来一局的架式,悄悄叫苦,只好强打起精力,又陪着他对弈半晌,最后实在撑不住,接连错了几路棋,手落棋盘,伏在案上睡着了。

司马嵘落下一子,抬眼看着他,故作迷惑:“丞相此话何意?”

反正全部丞相府都是他的,司马嵘见他连个筹议的语气都没有,无法地沉默了半晌,含混应道:“那委曲丞相姑息一晚了。”

司马嵘肩上一紧,抬眼直直撞进王述之含笑的瞳眸深处,只一晃神的工夫,地上的灯笼让雨水浇灭,面前那张脸刹时堕入黑暗中。

王述之笑眸看着棋盘:“此次贺礼一案多幸亏你提示。”

司马嵘见他满脸愁绪,心中微微一紧,走畴昔问道:“丞相如何了?但是贺礼一案出了岔子?”

司马嵘想起上辈子王氏造反一事,对王豫心胸顾忌,便闭口不言。

王述之笑起来:“晏清,你在陆子修身边八年,他如何从未发明你的过人之处?”

“陆公子此前偶然宦途,连本身的过人之处都视而不见,天然不会在乎其别人的,更何况,部属本来就甚是平淡。”司马嵘平静说完,抬手指了指棋盘,“观棋不语,弈棋也不该多言才是。”

王述之等了半晌等不到他的回应,朝他看了看,见他谛视棋盘,便转开话头:“你可知贺礼一案如何了?”

廊外风骤雨急,一旁的树木晃得短长,司马嵘披垂的墨发随风而起,发丝轻扫肩头,在王述之的手背上、手指间轻拂而过,仿佛不经意间在心底某处留下一道清浅的印迹。

半夜,司马嵘睡得含混之际,模糊听到屋檐上敲起了雨点,猛地复苏过来,起家借着暗淡的夜色能够看到窗外一片修竹的影子正随风扭捏,收回沙沙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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