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吹熄烛火,本身也在一旁躺下,刚迷含混糊堕入梦境,就听到内里响起拍门声:“丞相……”
王述之坐起,朝司马嵘看了一眼,见他睡得熟,仓猝起家开门:“小声些,甚么事?”
司马嵘落下一子,抬眼看着他,故作迷惑:“丞相此话何意?”
“唔……”王述之笑意盎然,“惊风乱奏,密雨斜侵,如此夜晚怕是难以成眠呐……不如陪我手谈一局,如何?”
王述之思虑深远,倒的确令民气生佩服。
“我打发他们安息去了,明日再清算也不迟。”王述之松开他的肩膀,俯身拾起地上的灯笼,笑道,“今晚我先在你这里住一晚罢。”
司马嵘已有困意,见他兴趣极高,大有再来一局的架式,悄悄叫苦,只好强打起精力,又陪着他对弈半晌,最后实在撑不住,接连错了几路棋,手落棋盘,伏在案上睡着了。
降落的嗓音近在天涯,司马嵘堪堪回神,想退后半步,却发明肩头让他双手按着,转动不得。
司马嵘只作未闻声:“丞相可要部属服侍宽衣?”
一局对完,王述之对劲轻叹:“唉,上回输给你,可叫我挂念了好久,今晚总算扳回一局,面子算是找返来了。”
白日晴好,想不到夜里竟起了风雨。
王述之没推测他应得如此利落,倒是微微惊奇了一番,随即笑吟吟道:“我那床榻淋了雨,眼下被褥皆不能用了。”
王述之不甚在乎地摆摆手,笑道:“哎,不就是破了几个洞穴么?住得了琼楼玉宇,亦住得了草屋草屋,能奢能简方为大丈夫。可贵幕天席地,可赏风烛,可观星斗,岂不是妙哉?你们不要扰了我的雅兴。”
司马嵘眨眨眼,俄然不知该说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