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仓猝将花从臀上取下,却见这朵花和花圈上别的花朵一样,都是白惨惨的莲花之形,但每片花瓣竟都是金属所制,瓣端锋利,一大朵白花便如绑在一起的数十把匕首,击中人身,天然是一下便刺进肉里,令人疼痛非常。
只是人们科学黄皮子的仙家神通,却也并非全然无稽,因为黄皮子双眼当中,确切能够放射出一种迷魂致幻的腺素,能够短时候内节制人的思惟和行动,令人作出变态的事来。
何麻二人瞧着那坟头上的十几个花圈和没胫的荒草,都惊奇不定,不知何故天已放亮,那无头鬼还敢出来,而又一现即隐,莫非就是想将人吓走么?
俄然间一道黑影电射而至,当的一声,击在灵头幡幡头的刀片之上,击得幡头齐颈折断。本来危急关头,倒是麻羽掷出哭丧棒,打断了那无头鬼的灵头幡。
此时坟头十几个花圈上的花朵已经飞尽,光秃秃的圈体也被裂开的坟土掀到了一旁。何非流死里逃生,仓猝又向旁滚蛋一丈多远。可他刚站起家来,就听扑通一声,那无头鬼将麻羽一脚踢倒,随即便举起手中已无幡头的灵头幡,劈脸盖脑,向麻羽砸了下去。
何非流从地上翻身爬起,长出了一口气,体贴麻羽安危,顾不上别的,当即奔向他身边。
哪知他刚走到离那座荒坟六七步远的处所,俄然之间,坟头一个花圈上的数十朵明白花都离开圈体激飞而起,如漫天花雨普通向他打了过来。
何非流仓猝当场一滚,滚在棺材一侧,避过这致命一棒。
时价暮秋,西风凄劲,坟地里的迷魂烟雾已被吹散,麻羽也被吹醒了过来,只是还满身乏力,起不了身。可他抹了一把脸上异化着血污的汗水,定了定神,却又俄然一声大呼:“啊,无头鬼!”
何非流不管如何也没想到,本是给死人献祭的花圈上的花朵竟会飞起来打人,直吓得魂飞魄散,仓猝一个“斜插柳”向旁蹿射出去。可他避得还是慢了一步,被一朵白花啪地打中了左臀,疼痛彻骨。
猛听得“喀嚓”一声大响,灰尘四散,棺木纷飞,荒草丛生的坟头竟从盆形洞穴处中分裂开,内里呼地蹿出一个白影,未等落地,便挥起一根白杆白顶的灵头幡向何非流打来。
何非流心念尚未转完,那只黄皮子已拾起棺材中间那根哭丧棒,抡动如风,向他疾打过来。
本来那无头鬼一从坟中蹿出,麻羽便吓得满身颤栗,可他为人最讲义气,就算再惊骇十倍,也不会扔下老友单独逃窜,一见何非流危殆,当即不顾统统地脱手救济。
何非流身子都来不及站起,那里还躲闪得开?
麻羽见老友遇险,也顾不得惊骇了,拾起那根黄皮子栽下树时放手扔落在地的哭丧棒,抢上前来,狂抡乱舞,护在何非流身前,抵挡长空激飞的花朵。可坟上那十几个花圈一个接一个的飞花击来,花朵当真是铺天盖地,挡上挡不了下,挡前挡不了后,他也接连被花朵击中,痛得啊啊大呼。
何非流被坟头裂开时扬起的灰尘溅了一身,已吃惊非小,一看从坟中蹿出的白影恰是那无头恶鬼,更是骇然,仓猝向旁一滚,避开打来的灵头幡。可那无头鬼行动奇快,一幡打空,又一幡接踵而落,直击他头部关键。
蓦地何非流向地上一倒,躲过十几朵击到身畔的白花,随即当场一滚,滚到那座荒坟跟前,人没站起,便弹腿一脚,踹进一个约莫脸盆大小的坟洞穴里。本来他趁麻羽为本身抵挡花朵之际,偷眼瞥见坟洞穴里白影隐现,才知那无头鬼公然是躲在坟内,当即欺近坟畔,觑定那白影一脚踹下。
何非流被他吓了一跳,甩脸瞧去,只见不远处一座插满花圈的坟头上白影一晃,鲜明便是先前所见的阿谁无头鬼,只是一晃之下,便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