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羽道:“那李雨曼的尸身呢,我们不再关照了么?”
何非流不敢喘气,此时已憋得胸闷欲炸,情急之下,猛地伸脚在地上踢起一脚泥土,向就站在面前一棵杨树杈上的黄衣小人儿扬击畴昔,然后乘他闭眼躲闪满盈飞扬的灰尘之际,手中那段树枝闪电般向上一挥,一下击在他握持铁杆烟袋的手腕之上。
他手随念转,尖刀当即飞掷而出,一下便将那鸤鸠鸟鸟头齐颈削落,然后不等鸟尸落地,一跃而起,伸手将鸟尸抓住,以鸟颈断口处对准又挥拳打到的麻羽,让鸟尸脖颈中激射而出的一腔热血都喷在了麻羽脸上。
黄衣小人儿痛得嗷地一声尖叫,手指一松,烟袋当啷坠地。
何非流也难以向他解释,沉声道:“麻子,别问了!我们从速分开此地,这个乱葬岗鬼气森森的,还真是有点儿邪门!”
何非流情知不好,仓猝闭住呼吸,随即一个倒纵疾避开去。可饶是他呼吸闭得极快,还是吸进了体内一些浓烟,脑筋立感晕眩,身子不由自主地一晃,几乎跌倒,显见烟草中不是含有剧毒,便是含有迷药。
黄衣小人儿所吸的烟草中倒没有剧毒,只是含有异化鸦片的短长迷药,人一吸到这类迷药浓烟,当即头晕目炫,神智迷乱不能自主,再也使不出半点力量。他一口浓烟喷退何非流,跟着又一口浓烟喷向追打过来的麻羽。
何非流紧闭呼吸,不敢稍透半口气,快步抢上前来,抓住麻羽手臂,将他拽向西首上风头。
麻羽反应可比何非流慢很多了,竞毫无遗漏地将一口浓烟全数吸进了体内,顷刻之间,便如喝醉了酒普通,脚步踉跄,放手抛弃树枝,又摇摆几下,就咕咚跌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了。
那黄衣小人儿脱手如电,打倒麻羽只在顷刻之间,何非流刚回过神来,便见麻羽就要丧命烟袋之下,再想畴昔相救已然不及,情急之下,猛地将兀自抓在手中的鸟尸飞掷而出,直打那黄衣小人儿后脑。
何非流尚未答话,蓦地头顶风声飒然,一道黄影直扑下来。他大吃一惊,不及昂首上看,仓猝旁跃一丈,闪了开去。那道黄影倏然落下,旋风般一转,又扑向中间的麻羽。
何非流如何也没想到,那黄衣小人儿身后竟会俄然现出长尾,而长尾下又会放射黑烟,毫无防备,被黑烟射了个正着。他骇然欲死,只道受了致命之伤,可奇特的是,被黑烟射中以后,脸上并没感到如何疼痛,但鼻中却闻到了一股浓恶到顶点的臭味,当真是臭不成挡,臭得难以描述,不由啊地一声大呼,翻身栽倒,跟着便哇哇大吐,将昨晚吃的两张油饼和三个鸡蛋几近全都吐了出来!
这真是卤水滴豆腐,一物降一物,麻羽被鸟血一喷,顿时激灵灵打了个暗斗,仿佛从恶梦中醒了过来,还拉着挥拳的架式,却呆在了本地,茫然地看着何非流道:“小河道,我……我这是如何了?啊,我脸上如何流下这么多血?我受伤了么?”
黄衣小人儿身躯活络之极,向上一跳,就跳到了麻羽踢过来的脚上,然后将他整只大腿当作跑道,疾奔数步,跑到他腰间,扬起手中烟袋,向他脑门便击。
黄衣小人儿持续狂抽烟草,喷云吐雾,将周遭数丈以内弄得氤氲一片,像起了桃花瘴普通。
何非流向前追出十几步远,已出了迷药浓烟覆盖范围,狠狠喘了一口气,然后一个跨步追到黄衣小人儿身后,抡树枝疾打他的后脑。
当时天将拂晓,东方已暴露了鱼肚白,何麻二人借着晨光之光,看清了那道黄影,不由都惊奇到了顶点,感到不管如何也难以置信!
黄衣小人儿落空了作为短长兵器的烟袋,手臂还痛得颤栗,不敢迎敌,躲开打来的树枝,飞身跳到另一棵树上,跟着复向前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