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非流有所觉悟,但还是不明白阴海棠右胁下如何会变出身外化身,而就在他分神细看凝神之时,接连被空中那阴海棠抓中两爪,痛不成挡,一个趔趄,坐倒在地;与此同时,麻羽也被地上的阴海棠一脚踢倒,两个阴海棠的四只手爪当即向他们脖颈一齐掐落。
此时夜色深沉,只听得秋风瑟瑟,直如鬼声啾啾,正在呼魂唤魄。
何非流尚还倒在地上,顺手抓起生果刀,便想跳起来和阴海棠冒死,孰料阴海棠行动好快,他刚一起身,胸口便被她一脚踏住,再也转动不得,但见她脸带奸笑,双爪一齐向本身咽喉抓来,不由暗自一声长叹:“唉,这回但是插翅难逃,必被做成八珍汤无疑了!”
因为要把世人活着带上雪山,给仆人雪山鬼媪制作新奇的八珍汤,是以阴海棠掐住麻羽、柳含烟、阮小苇、梅吟雪四人,只是令他们闭气晕厥,不再抵挡,未下致命杀手,这时四人都已缓醒过来,只是仍然如处恶梦,半晌回不过神来。
在何麻二人冒死反击之下,空中那阴海棠也被他们接连打中数拳,可奇特的是,两人打中她的身材,却如打在气球之上,无处着力,只打得她向上飞起,既不呼痛,亦不言语,随即便又疾扑下来,向世人狠抓恶击。
此时地上的阴海棠脱手如电,已将柳含烟和梅吟雪接连掐晕,再去追抓李雨曼时,李雨曼却当场一滚,滚到了何非流等人身后。阴海棠不再追她,将右臂振动如风,批示空中的阴海棠向何非流等人猖獗扑击。
她如何也不信赖这是真的,强自定住心神,再看那人头在地上簌簌而动,竟仿佛要向前扑咬普通,当下一咬牙,抬起踏住何非流胸口的右脚,狠命向那人头踢去。
何非流又惊又喜,定睛一看,持刀刺中阴海棠的竟是李雨曼,那柄尖刀是一把生果刀,猜想她必是被张铁嘴刁悍以后,深感世道险恶,因此暗挟利刀防身,并在危构造头,出刀救了本身。
何麻二人再也没法闪挡,各自心中一寒,都是万念俱灰。
若在平时,以阴海棠鬼怪般的技艺,岂能给何非流飞刀射中?但刚才她面对人头扑击,实在骇惧过火,魂不附体,才被何非流一击到手。
何非流也站起家来,见阴海棠确切已死,说道:“阴海棠固然是我射死,但实在倒是阿谁自称杜韦娘的少女本身给本身报的仇。若非她的人头飞起扑击阴海棠,我是不管如何也射不中阴海棠的。只是她的人头竟会本身从客堂窗户飞蹿而出,并扑击阴海棠,然后蹿房越脊而去,这事可当真令人震骇莫名,难以索解!莫非她真的是身后显灵,幽灵前来报……”
阴海棠更加骇然,还没回过神来,突觉咽喉一凉,已被利器透入。本来倒是她踏在何非流胸口的右脚抬起去踢那人头,何非流身得自在,当即乘她仰身向后闪避那人头飞扑之际,将早就抓在手里的生果刀脱手掷出,一下贯进了她咽喉。
便当此际,从何非流等人入住的套佃农厅窗户当中,一物俄然飞蹿而出,快速落在阴海棠面前。
阴海棠喉咙已被生果刀堵截,颈下鲜血狂涌,气味也已提不上来,痛苦得脸上五官变形,非常狰狞,立在本地,身躯晃了几晃,便仰天跌倒,接着四肢又抽搐了几下,然后便一动也不动了。
阴海棠亡魂皆冒,仓猝仰身向后闪避。只听“飕”的一声,那人头从她头顶掠过,飞上她身后的一间客房,随即蹿房越脊,瞬息之间,便不见了踪迹。
何非流先是一惊,随即恍然大悟,本来阴海棠所谓元神出窍的身外化身,只是一个充气的假人!这假人想必平时就收缩藏在她右胁的衣衿以内,用时一点启动按钮,便当即充气收缩弹出,化成人形。能够阴海棠自大技艺不凡,对于他们八人也行不足力,并未筹算利用这个充气化身,但麻羽一拳打在她的右胁,打得她衣衫破裂,同时也击开了启动按钮,假人便即弹了出来。这假人的描述美满是按阴海棠描述制作,固然惟妙惟肖,却也达不到一模一样,但在月夜当中,骇怖之下,世人又怎能看得清楚?直到李雨曼一刀刺进假人的胸膛,才把它像气球一样捅破,爆碎开来。只是这个假人装有两只仿真手爪,由丝链节制,能够凌厉抓人,制作得却也当真机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