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府里谁结婚了?
萧琰在他刀锋沾着肩头衣衫前,左前弓步一蹬,就像是被凛冽的刀气震退了似的,向后掠出。双手握刀,斜撩而起,刺向萧琤因为腾空下劈而暴露的右肋下佛门。
萧琤心中大快,下巴高抬,正要再挖苦几句,便听内里僮奴在喊:“郎君!郎君!”
“呸!谁是你十四哥!”
它的格式如同帝国的都城,高大浑厚的四周城墙内是如同棋盘对称的坊市,规整刚正,东西、南北的对称线上各有一条阔达百步的笔挺大道,东西曰永定,南北曰安和,两条大道十字交汇的州城中心,坐落着宏阔的河西多数督府。
萧琰不睬会他,举刀,进马步,劈刀。
萧琤冷哼一笑,木刀竟然从不成思议的角度折了个弯,直刀的刀尖狠狠戳在萧琰执刀的右手腕脉上。
萧琰想了想,那双澄彻黑亮的眼眸便暗淡下去。
萧琰嘴角翘起,将院门关好,回身将萧琤掷在地上的木刀拣起来,还是插回梧桐树下。
“好大场面!”
“啊,晓得了。”萧琰插好刀,头也不回的挥了动手。
卧房门窗紧闭,屏风后是可浴双人的铜箍香柏木浴桶,已经备好了滚热的药汤。
兰陵坊内最宏阔的修建即萧氏家主所居的梁国公府宅。
仲春的春阳探出头,从梧桐树的东面垂垂移到正北上空,又从正北上空垂垂移到西面。阳光洒落在少年的额头上,汗湿的发鬓显得更加黑亮。
“哎,先汤浴。”绮娘在后边叫道。
前面是四五百人的送亲步队,迤逦如长龙,嫣红花瓣从侍婢的花篮中抛洒扬起,漫天飞舞。
这才是横刀断水!
仲春,贺州。
一名内穿高腰襦裙、外穿浅绿色半臂的女子从内庭回廊走出来,明显是闻声了方才的动静,她蹙眉,“十四郎君又来招惹您了?”
萧琰眉毛扬起,只觉心中那股郁气平复了些,想起又从萧十四那学来一招“长空鹰喙”,立时弯眉笑起来。
刀锋将落时,刀尖却诡异的转了个角度,从劈刀式变成戳刀式。
这是锻体活血的药汤,在阀阅之家并不希奇。因大唐同一天下前,南北阀阅经历了两百多年的动乱,族中后辈有一半都是习文又习武的,便纷繁汇集了无益于锻体活血的方剂,既消弭习武的暗伤,也能促进接收、活血行气。萧琰泡的药汤是绮娘配的,约摸不算奇怪的方剂,不需破钞贵重的药材,不然这么多年泡下来,梁国公会舍得么?
“小声些……”
闭上眼眸,脑中回现萧琤先前出招的姿式,一遍又一遍。
绮娘轻笑了一声,道:“娘子叫您出来。”
河西百姓啧呼不已。
一名十一二岁、身穿细葛短褐的少年正蹲着前后弓马步,双手握着乌木横刀。举刀,进马步,下劈。再举刀,进马步,下劈。只一式,却翻来覆去,一丝不苟挥刀不缀。
萧琰蓦地窜起一股郁愤,足尖向前一挑,掉落的横刀飞起在手。双手举刀,进马步,下劈。
他背着双手骂练刀少年:“瞧你这招横刀断水,使得如狗爪刨浪,的确丢萧氏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