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怀远是盘算主张要与傅渊渟贴身近战,迫使玄蛇鞭发挥不开,这也是他独一的胜算地点!
“是你的至心话?”
但是傅渊渟怎能败在他二人手里?
死尸落地顷刻,又一道人影从火海中飞起,刚好踏住第三支箭,足下借力折身而落,不等身形站稳,长鞭已然横扫四方,顷刻抽开数人,清出了一片安身之地。
傅渊渟能够成为天下第一魔头,靠的向来不是一条鞭子,《截天功》也不是倚仗外物的武功。
白衣人取下了斗笠,暴露惨白无赤色的面庞,他风尘仆仆,连脸上的白布都染了灰,唯有那只仅剩的眼睛亮如寒星,刺得民气生疼。
众目睽睽下,一道身影飞出了火海。
江湖上素有“刀行厚重,剑走轻灵”一说,可方怀远用的是一把重剑,约莫百十来斤,平常武人举起都难,在他手中却如臂如指,迅若奔雷,快似疾风!
他叹了口气,昂首扫视了一圈,道:“都出来吧!”
统统人都为这石破天惊的一剑震住。
倘若这一下到手,武林盟主就要成为盲眼盟主。
还是一声惨叫也无,又一个大活人惨死面前,哪怕是见惯存亡的任侠,在看到那双风中闲逛的脚时也觉汗毛倒竖。
两人之间间隔极近,倒让旁人无从插手,玉无瑕站在高处看得清楚,方怀远不管内功还是剑招都自成一家,傅渊渟与他对战并不轻松,可方怀远要想制胜却更难。
一刹时,傅渊渟面上似有红光闪过,恰是功力运转极致、气血上冲之相,他变爪为指在剑上一拍,人就滑出丈许外,方怀远顺势扬起剑锋,连人带剑在半空一个轮转,如同流水风车,转眼间又欺近傅渊渟,一剑斩腰际,一拳轰面门。
“这是浓娘的至心话。”
傅渊渟一手执鞭,一手掸了掸衣角火星,炸毁飞仙楼如许大的火势也只烧毁了他一片衣摆罢了。
傅渊渟第一鞭甩开了玉无瑕,第二鞭借助旋身之势兜转返来,绕太重剑缠住了方怀远的脖颈!
傅渊渟闲逛着酒壶,估摸着将近见底,他也不急着喝了,带着微醺酒气只手撑头,眼睛半睁半阖,状似小憩。
玉无瑕浅浅一笑,款步上前挑亮了灯盏,又放下一只青玉酒壶,学着浓娘那和婉恭敬的语气道:“事前不知宗首要来,仓促之下无以接待,幸亏手底下的人机警,刚才跑了数家酒坊,不知扰了多少清梦,这才买到了宗主的心头好。”
子时三刻已到,傅渊渟的一壶酒还未饮尽。
方怀远不脱手则已,一脱手便是杀招!
他晓得本身躲不过这一剑,也没想要躲。
就在他抬头顷刻,一把匕首从玉无瑕袖中滑落掌心,惊破风雷直刺咽喉!
这声爆响如同烟花讯号,当玉无瑕落在摇摇欲坠的桅杆上往下望去,船舷船面都站满了人,听雨阁早已在飞仙楼多到处所埋下火雷,船体又多木质,三颗轰隆弹只是引子,火势很快伸展到一楼,昔日飞仙化为废墟。
飞剑飒沓若流星,快过绝顶妙手的轻功,也快过存亡一刹。
风更大,雪更急,火势也更烈。
她眼睛一眯,如鸟儿普通从桅杆上飞起,踏着不知谁的脑袋突入战圈,顺手捞了一把刀,人未至,刀芒现!
方怀远没有回话,那最后一个“宗”字才刚出口,远在五丈开外的他已经到了傅渊渟上空,没人看清他的剑何时出鞘,只见他翻身倒悬,头下脚上,剑尖如落雷劈向傅渊渟头顶!
哪怕在大雪纷飞的寒冬腊月,他也不喜好喝煨热的酒,总感觉酒水热过以后变了味道,哪怕芬芳浓香也少了本劲。
此言一出,在场诸人有一个算一个,神采皆丢脸至极。
右手握鞭,左手上举托天,于剑锋落下顷刻屈指成爪锁住剑刃,他仅凭一只肉掌便接下千钧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