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捞阴门 > 2. 问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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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没了主张,任由二嘎子拉着往山上跑。“我爷”仿佛听出了动静,边喊边往我们这儿赶来。我没想到二嘎子年纪虽与我相仿,力量却极大。我被他带着跑,感受脚下跟踩了风似的,涓滴不吃力,很快就把身后的“我爷”落下了。

我想着后怕起来,紧了紧被子,问我爷我现在是不是安然了。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我耳边俄然传来“哗啦”的水声。

我爷往米碗里插上香,点着了,对我道:“待会看到啥都不准吱声,听着没?这回要再出岔子,爷也救不了你。”我听他说得吓人,用力点了点头。

又过了一会儿,水声消逝了。我正要松口气,身后却又传来“啪嗒”“啪嗒”,仿佛有人踩水登陆的声音。我顿时感觉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一阵凄厉的尖啸,我面前如炊火般,猛地炸开一团白光,顿时脑袋昏沉沉的,再也对峙不住,在我爷的呼喊声中,渐渐倒了下去。

给他这么一说,我也感觉我爷明天有些变态:我打小没见我爷哭过,更别说这么低声下气地和我说话。怪叫他会喊我自个儿来还钱,合着那压根儿就不是我爷。

我问是啥事。我爷似笑非笑道:“二嘎子死得蹊跷。你跟他熟,帮爷喊他上来,爷要问他几句话。”说完也不管我乐不乐意,本身掩门出去了。

正没做理睬处,一团白影忽地一下,绕到我爷身后,直挺挺地正对着我。

那人拉住我道:“瞎跑甚么,见着鬼了?”

白影很高,模糊是小我,但不像二嘎子。我正要开口提示我爷,那团白影两眼的位置俄然闪出两道红光,恶狠狠地瞪着我。我想起我爷的话,深吸了口气,立马闭上了眼睛。

二嘎子脸上也有了惧意,说我必定是见着鬼了,我爷铁定是假的,搞不好就是守着池子的老王八变的,目标就是不让我们把钱带走。这地儿不洁净,我俩得从速分开。

我不敢往中间看,只能死死地盯着米碗里袅袅升起的卷烟,一时候竟有了困意。

我听他又要把我落下,顿时不干,说甚么也要随他上山。

乌黑的庙门下,二嘎子的脸俄然变得惨白,像用白漆刷过普通;脸上也没了先前活泼的神采,变得跟池边的石龟一样古板。他死死地拽着我的手腕,嘴里机器地念着:“月光光,钱光光;好朋友,分光光……”大量的水从他眼睛、耳朵、鼻子里,渐渐淌了出来。

我低头一看,顿时倒吸了口冷气:我刚才不是把铜板儿都还归去了么,咋又跑我怀里来了?细心再瞧,发明背内心兜的,不是铜板儿,而是银光闪闪的钢镚儿。

二嘎子几步追上来,又拉住我,笑骂道:“你瞎咋呼啥呢?这咋没一会儿工夫,我就给你说死了?来,你摸摸,摸摸,我是死人活人。”说着把我的手往他脸上放。

“我爷”这时竟然也赶上来了,顾不得喘气,扬手冲我喊道:“娃儿,千万别出来!出来你就出不来了!你细心看,他是活人吗?”

我见那人就是二嘎子,有些欲哭无泪:见着你可不就是见着鬼了?忙用力甩脱,边跑边大呼:“你已经死了!你别缠着我!你要的钱……转头……转头我烧给你。”

二嘎子无法了,指着我的衣服道:“你本身看,你兜里的是啥?”

二嘎子说,刚才我去池子里捞钱,捞了老半天也不见返来。他觉得出了甚么事,赶畴昔看,就见我跟傻子似的坐在池子里又哭又闹,嘴里还喊着“铜板儿”“不想死”之类的话。他觉得我中了邪,又不敢唤醒我,只能在一旁干焦急。成果我忽地从池子跳下,兜着钱就要跑。他觉得我演戏呢,想独占这些钱,情急之下喊了我一声,然后我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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