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新郎官出来了。
冬儿结舌。
“老太太不放心你,叫我得空多来走动走动。比来恰好家中无事,我便过来看看你……”常氏说着,瞧了一眼行在前头的陆泓琛,抬高了几分嗓门,“对了,我传闻七王爷他被革了职,现在已是赋闲在家,究竟有没有这回事?”
看他一副丈二和尚摸不透脑筋的模样,秦雨缨不由迷惑:“你不是特地来道贺的?”
人群主动让开了一条道,陆文霍大步走出去,与那董老爷闲扯了两句,目光飘忽来飘忽去的,仿佛在找甚么人。
秦雨缨心下了然,点头道:“大舅母放心,此后如有甚么宴会、茶会,我会叫秦瀚森陪二母舅一同去……”
说着,将那酒一饮而尽,又拿起另一只杯子斟满了,亲手送到了陆文霍跟前。
陆文霍也有些迷惑,点头道:“当然不是,我与这董老爷又不熟谙,只不过方才颠末街边恰好瞧见了七王府的马车,出去一瞧,嘿,七嫂你们公然在这儿。”
不过她很清楚,陆泓琛绝非任人宰割之人,贰内心,定是早有筹算。
八王府的东西,随便一件皆是宝贝,加上陆文霍脱手豪阔,一送就是整整一箱,那董老爷那里见过这等架式,赶紧上前笑眯眯地敬了好几杯酒,免不了又是一番恭维话:“八王爷玉树临风、文武双全,真乃人中龙凤啊!”
冬儿一怔,赶紧行了个礼。
牧仲奕与秦瀚森脾气非常相投,用过晚膳便一起进了书房研讨书籍,只不过秦瀚森看的是医书,牧仲奕读的则是四书五经。
旁人皆道她这七王妃不识礼数,现在看来,陆文霍明显比她还要不识礼数。
不但样貌出众,且还才气过人,更首要的是对王妃一心一意,从不拈花惹草。
“喜帖?”陆文霍不解,他并未传闻谁要结婚。
“本王宠嬖本身的王妃,何必在乎旁人的目光?”陆泓琛剑眉微挑,说得理所当然。
陆文霍一笑,朝陆泓琛与秦雨缨唤了声七哥、七嫂,便抬脚过来了,瞧那眉飞色舞的模样,明显表情极好。
是小我就瞧得出这董老爷在打甚么主张,陆文霍见状脸都要黑了,只恨不得叫人将那箱古玩书画原封不动地抬归去。
“大舅母?”她不由惊奇。
想来那董家老爷真是有够汗颜的,不请自来来了个白吃白喝的主儿,且还是位王爷,赶又不能赶,嫌也不能嫌,只能叫人好生接待着,一点也不能怠慢……
秦雨缨刚一下轿,就瞧见了门口停放的那几辆镖车,随即瞧见了正批示镖师往府里搬东西的常氏。
他不过是心血来潮喝个喜酒罢了,连这也有人眼巴巴将女儿往他手里送,算甚么事啊这是?
“雯儿见过八王爷。”那女子俏生生行了个礼。
那董老爷是小我精,哪会瞧不出陆文霍那点心机,冒充恭维阿谀了两句,便兴趣缺缺地带着女儿分开了。
要不是傻子,何来本日这么一出呀?
喝完擦了擦唇角的酒渍,昂首笑道:“味道很醇啊!”
董雯儿微怔,氛围一时变得有些难堪。
刚进到院子,就又瞧见了一张熟面孔――二舅牧仲奕。
还都城第一美女人呢?这八王爷看起来如此放荡不羁,活脱脱一个吊儿郎当的纨绔,与七王爷比拟,的确差了十万八千里。
秦雨缨知她说的小丫环是雨瑞,笑道:“丫环年纪小,很多事考虑不周,大舅母莫怪她。”
正想着,外头模糊传来通报声:“八王爷驾到!”
秦雨缨笑了笑,虽没说甚么,但也知常氏言之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