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郎闻言拱了拱手:“王妃娘娘所言极是,下官这就叫人去宫中禀告。”
不管可否救活,试一试老是好的,只要人没死,他便不会被降重罪……
那兵部侍郎闻言立即讪讪退下,猜疑地瞥了秦雨缨一眼。
这还真是……憋屈得慌!
如果径直交出这些证据,天子定会思疑这是他二人在用心冤枉陆长鸣。
秦雨缨不免迷惑,府中暗卫一个个武功了得,那刺客究竟是何许人也,竟然能在一众暗卫手中刺杀陆长鸣,而后还能安然脱身……
秦雨缨平素是不信这些的,可贵见本身这个仲弟如此慎重其事,因而没有多言。
说着,叮咛部下:“从速将三王爷抬进宫去!”
秦雨缨不觉有些担忧,用过晚膳,跟陆泓琛提及了此事:“那陆长鸣定不会坐以待毙,你说,老八在宫中会不会碰到甚么伤害?”
“三王府有动静了?”秦雨缨转目问杜青。
待陆长鸣狐狸露了尾巴,再收网也不迟……
陆泓琛捏了捏她的鼻尖,眸中有笑,也有宠嬖:“若真能如此,本王甘愿头发掉光,也要随时派人跟在你身边,护你全面。”
正结结巴巴不知该说甚么,忽有暗卫上前道:“王妃娘娘、秦少爷,此处不宜久留,还是先进城为妙。”
“事不宜迟。”陆泓琛心知环境告急,牵她出了七王府,上马一起奔驰。
秦雨缨点头:“我去书房。”
秦雨缨听得不解其意:“那……”
“傻子,该改口叫夫君了……”福来有模有样地学着二人的方才的话语,脚下仿佛抹油,跑得那叫一个快。
陆泓琛不假思考地蹲身帮手,花了好一会儿的工夫,才勉强将血止住。
秦雨缨点了点头,转目见来时骑的那马,早已在混乱中跑远,因而叮咛下人备车备马,并叫一众暗卫盘点起了尸首。
门口躺了一地的尸首,有兵卒的,也有死士的。
侍郎伸手一探陆长鸣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脉搏,大喜道:“多谢七王妃!”
“就是……”秦雨缨意味深长挑了挑眉,“将他们阉了当寺人之意。”
咽下龙砂梅,陆长鸣惨白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率有了一丝赤色。
秦瀚森立即闹了个大红脸。
刚进城门,秦雨缨就瞧见了陆泓琛。
陆泓琛收剑入鞘,高低打量了秦雨缨一番,见她毫发未损,才微舒口气:“走,回府。”
看来娘娘与王爷并没闹甚么别扭,如此,她便放心了……
看着他抓耳挠腮的模样,秦雨缨很有些忍俊不由:“你这个准新郎官儿一口气问这么多,我该先答哪一句才是?”
“部属罪该万死,那刺客脱手极快,部属压根防不住他。”众暗卫返来请罪,领头一个,一身满是鲜血。
“时候不早了,你快去歇着吧。”秦雨缨朝她说道。
来到书房时,陆泓琛正与杜青在里头议事,雨瑞是个极有眼力劲儿的,顿住了脚步没跟出来。
那执剑之人,天然是陆泓琛。
声音未落,人就已潮流般地退下了,转眼消逝得无影无踪。
秦雨缨蹙起了眉:“没有起兵……”
远远看到秦雨缨,那张冰山般的脸才终究有了纤细的神采,冷意倏忽间冰消雪融。
秦雨缨惊奇地接过,拆开一看,那信上的笔迹非常清秀,只要短短一行——秦雨缨,那陆长鸣我已替你杀了,你我今后两情,我再也不欠你甚么。
“回王妃娘娘的话,部属几人分开时,陆长鸣尚未断气,不过……他流血流得太多,怕是活不了半晌了。”此中一人答。
此时清楚北风凛冽,陆泓琛眉宇间却似有东风缓缓,情深不知多少。
成……结婚?
“这个竹箐……”秦雨缨实在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