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令尊为了练成‘般若心剑’,不也暗藏了二十多年?”施南庭语重心长,“梁思禽年龄已高,活不了多久。八部之主远不如他,将来成绩大多有限。岛王年青,来日方长,下一代弟子中也不乏英才,只要卧薪尝胆,十年生聚、十年经验,岛王有生之年,必能赛过西城。当时梁思禽已死,西城后继无人,我方大可尽起妙手,将其一鼓荡平。”
席应真沉默很久,幽幽地说道:“可惜她白白送命,还是止不住天下纷争。”
叶灵苏探手入怀,取出“青帝令牌”,说道:“我任命你为盐帮之主,代替叶某,统帅天下盐枭!”
席应真默不出声,半晌说道:“看起来,贫道道行微薄,你的心结我也没法解释。方才下来时,梁城主托我请你上去,他学究天人,或答应觉得你开解一二。”
乐之扬点头:“知音不在,还吹它干甚么?”
叶灵苏回声一顿,忽又加快脚步,转过山道消逝了。
叶灵苏摇了点头,说道:“你若不肯意,传给别人也行。”说着丢出令牌,孟飞燕双手接住、泪如泉涌,颤声道:“叶帮主,你要到哪儿去?”
云裳怒道:“那又如何?莫非要我当缩头乌龟?”
乐之扬也明白他的意义,点头道:“如有闲暇,定去罗浮山拜见!”
渊梵衲望其背影,转头说道:“贫僧师徒俗事已了,就此告别。万先生,梁城主那边,你代我问好。”
孟飞燕迟疑上前,低声道:“部属在!”
“这个天然……”水怜影话没说完,叶灵苏俄然消逝,一股冷锐直透胸臆。
“我也不晓得!”叶灵苏回身要走,忽听万绳叫道:“慢着,叶女人,元帝宝藏现在那边?”
“乐之扬!”叶灵苏胸口起伏,“你……为何拦我?”
乐之扬不置可否,那钦又向渊梵衲欠了欠身,说道:“大恩不言谢,神僧以德抱怨,那钦服膺在心。”
“玉皇顶!”莲航恭声答复。
“我下不了手!”叶灵苏神采木然,声音软弱,她缓缓回身,面对东岛群豪,内心深处传来一股扯破般的剧痛,“从今今后,我叶灵苏……退出东岛……”话没说完,泪水夺眶而出。
乐之扬问道:“城主如何说?”
乐之扬心丧如死,席应真猜他难以久驻于尘凡,怕他自寻短见,故而奉告修行之地,望他万般无法,还能够托庇于玄门。
“元帝宝藏!”万绳叹一口气,“那本是你拜托西城,后为云虚夺去。叶女人如此措置,你可有甚么贰言?”
“我……”叶灵苏抬开端来,眼神微微恍忽,“我若杀她,你必然跟我冒死,对不对?”
花眠心生踌躇,正想是留是杀,忽听渊梵衲说道:“花尊主,有道是‘首恶已死,主谋不问’,以小徒所知,这几个燕然山弟子并无大恶,无妨给老衲一个面子,饶其性命,也是功德。”
席应真神采黯然,叹道:“他甚么都没说。”沉默一下,又说,“乐之扬,我在罗浮山修行,你如故意向道,无妨来山中找我。”
“不,都是为我。”乐之扬颤声说道,“如果不是因为我要救姐姐,如果我那天不去雾灵峰,如果跟她去了北平,我、我……”越说越悲伤,泪雨滂湃,难以遏止。
渊梵衲苦笑:“和尚四大皆空,能有甚么好处?”
叶灵苏愣了一下,心中悲喜交集,手中的剑不知不觉地垂了下去。
席应真苦笑道:“我来见他,本是想劝他干休,消弭天下兵戈。”
水怜影百感交集,眼泪扑簌簌流了下来,双手合十,朝天默祝:“爹、娘,怜影历经磨难,终究找回了小弟,我水家香火不灭,怜影本日死了,也再无遗憾。”伸袖抹去眼泪,大声说道:“弟弟,你让开,杀云虚的是我,偿命的也该是……”话没说完,乐之扬伸手一招,水怜影浑身生硬,真气生生冻住,她想要叫唤,舌头却变成了石头,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