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笔迹却被挡住了,影壁上拉着一排排的细绳,挂着一张张翻开的请柬。红底金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本显得持重而喜庆,但现在看上去却触目惊心!
中午三刻,各派修士都已参加,法会司仪蓝采和敲响云盘,偌大的刚正峰平台上近五千人鸦雀无声。应愿起家走到高台最火线,向四周团团施礼道:“各派道友齐聚三山,正一门欢迎之至!五十九年前先师正一与各派长辈商定本日嘉会,实乃天下修行同道结缘之幸事,应愿代表正一门与先师给各位见礼了!”
此事连累甚广,厥后人间连云派被灭、昆仑瑶池碧山潭被灭、妙法群山遭围,都与此有连累,因果缘法已难明。
熊居士、佛国灵山保护神将韦驮天、安闲天使者月之蚀、天国大天使罗含、关小妹、梅振衣、清虚真君、青牛金仙、南冥仙翁、长庚星君李太白。前面的金乔觉当然能瞥见他们,但他就当作没有瞥见,也没有转头说一句话。
实在前面那些椅子上有人,只是会场中的凡人看不见罢了。十二张椅子除了最中间两个坐位以外,其他十张都座满了,从左到右顺次是――
请诸位同道共鉴,此时此地,我要与王屋派掌门行芸生斗法了断前缘,存亡非论!”
“我瞥见了,看的很清楚,仇家就在本日的刚正峰上,正一门广邀各派相见,我偶然获咎诸位道友,若想在此做个了断,叨教应愿掌门可否点头?若嫌我扰了这场法会,那就在离山以后了断。”此时忽有一人开口,恰是孤云川太上掌门屡归尘,这位冰脸道姑一贯脾气很冲。
正中坐的是正一门掌门应愿,她是本次法会的仆人,现在的应愿不到三十岁的边幅,身姿矗立容颜秀美出尘,身穿道装,发簪竟是名震天下的雷神剑,正容端坐也有一代宗师风采。她身后有阿斑与金蟾侍立,阿斑捧乌黑如玉的盘古葫芦,金蟾手捧金丝拂尘。
此言一出,台下有点乱了,世人群情纷繁,本来真的能够在这里打斗,正一门想干甚么,不怕把这处洞天福地毁了吗?另有很多人像屡归尘一样开口喝问,有的已经亮出法器盯住了仇家。
当代的婚礼,一进喜堂常常都要在红色的喜帖上留名,近似的一幕在当代也不陌生。但现在的五湖山庄,一进门瞥见的不是本身的署名,而是别人留在帖上的名号。这些人于修行界都曾留下清脆的名号,但现在都已经不在了,连门派传承也无。
“大师的话虽不错,但有些恩仇是不能放下的,也并非全然难究因果缘法。”屡归尘仍然举头挺胸而言,目光穿过广场死死的盯住劈面廊下独坐的或人。
闲话少述,第二天是夏至日,一年中阳极而阴生之时,正中午分,各派修士都在刚正峰上大平台四周堆积。
听松居等候客之所固然不小,但也包容不了近五千人,幸亏这里是洞天福地,来的也都是修行高人,正一三山度量的深谷中时临时加盖了大片的竹棚,还设了斋膳堂,供各位修士立足与用餐。有很多人就在谷中三三两两相聚,幕天席地盘膝而坐,氛围看似安逸,氛围中却满盈着一种描述不出的凝重。
梅振衣的语气有些不善:“若循环皆得脱,若悲悯非冷眼,观安闲菩萨向那边普渡众生?”
梅振衣答道:“人间仙界自有恩仇,千古以来谁能尽然了断?但现在分歧,此法会只是斩断一番乱象活结罢了。刚正峰上宗门法会以后,各派修士当然另有恩仇胶葛,但那只是相互的私怨余波,自古不免,不再是本日天下揪扯不清的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