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腹中已空,端起酒碗跟老渔夫一碰,道:“祝白叟家长命百岁。”
柳三哥问:“那就好,从运河去高邮湖如何走?”
老渔夫也道:“祝读书人考上状元。”
老渔夫道:“前面有条新塘河,重新塘河能够进入高邮湖。”
柳三哥道:“不动就不动。”
老渔夫道:“是。不过你要听我的,如果一怕一乱,不翻才怪。”
柳三哥双手捧着酒碗道:“谢啦。”一仰脖就喝,只喝得两口,他双手一撒,便仰天倒下,酒洒在衣衫上,碗掉在青石板上,砸得粉碎。
黑骏马脚程快,跑了一天一夜,便到了高邮县,在高邮县城南,他找了个堆栈住下。
柳三哥道:“进了高邮湖,传闻就是鬼门滩,是吗?”
老渔夫道:“‘二黑’想喝,就让它喝一点嘛。”
他将船侧浸在湖水中的网兜拉起来,里边有5、六条鲜蹦活跳的鲫鱼、鳊鱼,问:“下酒的菜是你做还是我做。”
老渔夫笑道:“你有没有传闻过,有些下三滥的水寇毛贼,为了几十个铜板,也会动刀子杀人?”
老渔夫道:“亏你找着人了,鬼门滩滩险水急,不熟谙水路的人,来一个栽一个,没有不翻船的。坐老头子的船,能够包你不翻船,不过,不能包你不遇着强盗。”
重新塘河进入高邮湖,那就完整不是一回事了。这儿湖面开阔,一望无边,滩险水急,礁石整齐,孤岛荒洲,芦苇青青,船只希少,一派荒漠气象。
柳三哥道:“险才好玩,不险就不去了。”
老渔夫见柳三哥已盘腿坐在石上,身前放着一盘红烧鲫鱼,他道:“真香,做得不赖。”就在他劈面坐下,放下酒壶碗筷,从口袋里取出一包花生米来,放在红烧鱼旁,爱酒的人,菜不消多,只要酒好就行。老渔夫将一只碗递给柳三哥,一只碗放在本身面前,提着铜酒壶在两只碗里倒上白酒,顿时酒香四溢。柳三哥喜道:“酒好香,真是佳酿。”
柳三哥道:“白叟家,这回我懂了,求求你,放了我。”
柳三哥道:“死生有命,繁华在天。白叟家,别老将强盗强盗挂在嘴上好不好,这事儿不能多说,有些事说多了,说着说着,就来了。”
美倒确切美,是一派江湖荒漠苦楚之美。
柳三哥一脸懵然,道:“我不明白你说的话,我不是探子,是旅客。”
老渔夫道:“天底下乞食的人多了,不在乎多几个。记着,来岁的本日便是你的忌辰。”
老渔夫道:“你小子来过?”
柳三哥道:“你俩成了同名同姓的兄弟了,两个‘二黑’一个病,都爱酒。”
柳三哥道:“酒不辣就是水,辣才带劲。好啊,那就喝两杯。”
老渔夫道:“你晓得得好多啊,年青人,偶然候晓得很多,不是功德啊。我老头子是个酒鬼,啥事儿不问,只晓得‘小民有酒日日醉,鸿钧老祖千万岁,不管春夏与秋冬,干活赢利不怕累’,我尽管赢利糊口,懒得管世上的事。”
老渔夫道:“有强盗,你也敢去?”
他悄悄记取船儿行进的方向,船一向在向西北走,东边的岸线已看不见了,四周是白茫茫一片湖水,远处有星星点点的几个小岛。风越吹越紧,湖中波浪澎湃,划子在波峰浪谷间穿行,老渔夫道:“如何样,到中午了,想找个小岛歇息一下吗?”
柳三哥道:“你不是说,有你在翻不了船吗?”
柳三哥道:“传闻过,不过,我不会运气那么差吧,啥不利的事都让我碰到。何况,我还佩着剑呢,那可不是装装模样,恐吓恐吓人的。”
柳三哥道:“总不能每天有吧,再说,我又不是富商富商,就是有,也不会抢我吧,你看,我割割无肉,杀杀无血,找我的费事,没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