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老夫人附和不断点着头,脸上带着遗憾叹了口气道:“我也极看中六哥儿,没有再看中了,甚么都好,又是个有福,可……唉,不敢瞒您,这话我向来没跟人提过,就是若姐儿她母亲,我也没说过一句半句,唉!”宁老夫人悲伤叹了口气道:“若姐儿平生下来,我就让人给她批过命,她这命格儿极好,走到哪儿旺哪儿,甚么都好,就一样。”宁老夫人话顿了一会儿,才低低接着说道:“她这命,倒霉父亲。”
宁老夫人正和黄嬷嬷等人说着闲话,见李丹若过来,忙笑着招手叫她坐到身边,顾恤问了几句玩好不好就接着道:“……昨早晨你三姐姐也出去看炊火去了,说是临时想起来才出去,你碰到你三姐姐没有?”李丹若忙摇了点头,瞄了眼满脸和婉坐中间小杌子上柳姨娘笑道:“那么多人,天又黑,我们一向会仙楼上看炊火,也没下去。”
“那是好!”
“看您说,这后代婚事那是多大事呢,就是要前前后后左摆布右都得想全喽。”程老夫人忙笑道,宁老夫人连连点头附和志:“可不是,我们都不是那鲁莽人!那咱也不曲曲弯弯,就翻开窗户说亮话,您看行不可?”
“嗯,我也是这么想。”李丹若笑道,宁老夫人表示李丹若扶着本身歪榻上,闭着眼睛叮咛道:“我歇一会儿,你也归去歇会儿去,让流苏出去服侍着就行。”李丹若应了,拉了锦被给宁老夫人盖好,轻手重脚出去了。
正说话间,窗户外俄然亮成一片,一声惊天动地巨响随之传来,两人忙住了话,跳起来挤到窗前看烟花去了。
“那你明儿买张邸抄看看就晓得这些事了,邸抄一旬一张,都是朝廷大事,另有那些小报,也好买来看看,虽说胡说八道居多,中间也异化着点有效东西,实在那些胡说八道才成心机,桑家瓦子好几处都有卖。”李丹若细心解释道,红云悄悄鼓掌笑道:“也是,还能学着多认几个字,我们班子里拉胡琴老孙头畴前做过秀才,有不熟谙字我就问他。”
拖了小半个月,程老夫人先去看了趟高老夫人,次日就到李府来寻宁老夫人说话,先拉着李丹若亲亲热热说了好半天话才放开她,宁老夫人打发了李丹若和众丫头婆子,看着程老夫人,又是难堪又是不安开口道:“您别见怪,这上了年纪,人就犹踌躇豫没个定夺。”
程老夫人谈笑起来,宁老夫人也哈哈笑着连连客气了几句,两人笑了一阵子,程老夫人接着说道:“六哥儿是自小儿我看着长大,品德脾气儿我都敢打了保票,长房也就他和他哥哥两个,他哥哥嫂子您都是见过,您说说,是那刁蛮吝啬不是?我那大儿子、大儿媳妇,您也都晓得,都是极疼孩子刻薄人,那婆婆刁难媳妇事,断不会有,若姐儿是您心尖子,我哪能不晓得,这六哥儿,也是我心尖子,不然,哪敢上门提这个亲?”
“嗯,明天一大早就过来叮咛了,永春班小巧和狄推官有点友情,杨姐另有别的几个班主凑了些银子,托小巧去寻狄推官求个情,银子是送出来了,可狄推官连面也没给小巧见。”
红云凝神听着,半晌才呼出口气来,往李丹若身边凑了凑,满眼恋慕赞叹道:“你懂可真多,怪不得都说大师闺秀好,真是好!那你说,下一个天子,真是大皇子啦?”
“我哪晓得!这不算甚么,你识字不识?”李丹若又气又笑推开红云道,红云摇了下头,又点了下头:“能识个三五箩筐吧,记个帐甚么还行,杨姐教我。”
“我跟你说,本来我们早晨另有两场舞要跳,我们如许杂耍班子,平时一场也没多少人看,挣钱不敷嚼用,端赖着几个大节,官府放了关扑,出来寻乐子人多,跳几场满几场,逢上如许节,我和杨姐都拼了命接场子,可恰好冬至我病了两天,明天加上傍晚那场,又误了三场,就除夕那三天是跳足了,我出来前,杨姐气漫骂呢。\[小说网\]”红云笑够了,叹了口气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