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们,现在自在了。”

他好久没叫她mm了,两人针锋相对时,连称呼都是生硬冰冷的。现在安静下来,却平增了几分温存旖旎之感。

“是了,是我将你抓了返来。”他声音很怠倦,长长喟叹一声,再问,“mm是不是也很恨我?”

“见着人了?”江婉见着他,明知故问,“她不肯跟你返来吗?”

“他一心求死,不过是为了成全你们。”

江婉突然听得这动静,神采顷刻褪得煞白,屏风后的身子也不成按捺地颤了颤。

他盯着沈清棠,“mm也要分开我吗?”

她是万春院的花枝。

从始至终,放不下的是他。

屋子里被翻得一片狼籍,她在花枝的殷殷抽泣声中沉默不语,自顾自坐去窗前。

如果当初那本就是份孽缘,那不如让它一错再错下去,谁也别想就此摆脱。

他说得对。

沈清棠安静看着他,“我们之间有过那么多的隔阂,本来就是毫无能够的。哥哥非要强求,只会两相折磨。”

“我扶你去榻上安息好不好?”

江婉了然,不再多言。

她已逃得那样远,连命都差点丢在了南江,却还是叫他处心积虑抓了返来。

痛苦,懊悔,还是失了监禁的畅快快意……

本来能够将这些一向细心讳饰下去,却在她要痛快分开的当头,将血淋淋的究竟揭开出来给她看。

沈清棠从未见过他喝这么多的酒,昔日清润的眉眼都像是被酒意渗入过。神采冷酷,眉眼低垂,幽幽烛火照在他身上,头一回,叫人瞧出了孤寂。

沈清棠看着她有些熟谙。

她本来能有很好的平生,是他毁了她的姻缘,折断了她的羽翼,要将她强行留在身边。

他来无沁斋看江婉。

他没等江婉答复,径直出声,“他已经死了。”

裴琮之垂眸喝着茶,沉默不语。

朝廷里的事是一则,府里另有个病入膏肓,大渐垂死的生母。

阿谁曾经显赫一时的大将军,单独一人,孤傲病死在了远方的那座古寺里。

他再递一盏,倒是摇点头,不管如何也不肯喝了。

她可贵和顺哄他。

唇边是他递过来的酒盏。

她提裙走上前,刚想坐下,就叫他一把捞进了怀里。

裴琮之已经不想再辩白,他拂袖,径直出门去。

砚书在中间道:“公子说了,既然是她给女人的药,便让她亲身过来,将女人剩下的药找出来,劈面吞下去。”

砚书在内里守着。

翌日便赶光临安城。

“mm陪我喝一盏。”

她有多不甘心,便能有多恨他。

花枝给了沈清棠避子药,是以受了连累,被带了过来,方才挨了一顿手板,眼下疼得直掉眼泪。

身边又有这么一名救过她性命,生得清俊疏朗,翩翩如玉,待她又十二分好的郎君,她会不会也起了别样的心机?

她顿了顿,再出声已是含着些许欣然,“若不是哥哥,我早已死了。”

裴琮之顿了顿,接着道:“实在……他给了你休书。”

要她和无生纵使分开,余生也都活在裴煜死讯的阴霾里,摆脱不得。

从一开端,就是他救了她的命。

裴琮之现下就是醉了。

沈清棠只能眼睁睁看着。

母子俩缘分淡薄,也就到此为止。

“他是本身一心求死的,死之前还握着你送他的青玉盘纹玉佩。”

多好笑,他没死在尸首成山的疆场上,却叫这一个小小风寒夺了命。

他醺醺然抱着她,滚烫灼人的气味喷在她脖颈处,惊得她眼睫都微微颤栗。

再往外瞧,是一个女人跪在门前地上,她捧动手颤颤巍巍在那儿哭,梨花带雨的,好不成怜。

再大一些,女人有了春情萌动。

还是也隔着屏风来见他。

她昏黄着泪眼,当着她们的面将这些药尽数吞了下去。

这日以后,裴琮之有几日未唤她畴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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