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睇着灵越脸上微微羞窘的神情, 不知不觉心底泛动起波纹。“你说的话倒也不无事理……我早就推测,三弟举止孟浪,迟早会惹出祸端,想不到竟是本身命丧鬼域。”
灵越正在浇花,正巧听到,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日,乃是沈府内院发放月银的日子,珍珠手头有事不得空,便让果儿去账房支付香浮居的月例,谁知那丫头一去便杳如黄鹤,直到太阳偏西,才施施然返来。
“晓得了,珍珠大总管!”果儿嘟嘟囔囔,拿起一个香囊,打量了半天,“真是精美!又是给公子做的啊?你为公子做的香囊,怕是十年也用不完吧……”
灵越感觉那声音有几分耳熟,便穿过阴暗花丛,拾阶而上。凉亭檐下挂着四盏小灯笼,昏黄胧的灯光,明不过月色,疏疏朗朗地照在亭中,雕栏上歪着一个年青的公子,身形有几分熟谙,灵越靠近细心一看,本来是他。
“她必然是个很特别的女子吧?”灵越看着他笑声中迸发的泪珠,轻叹一声,幽幽地说。
沈府为沈庭兰停止了一场昌大的葬礼,因是幼年非命,特地请来了灵山寺的高僧超度亡魂,一时府内和尚进收支出,整天木鱼声声,梵唱不竭,卷烟袅袅,足足做了七七四十九天的道场方才美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