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还是笑着,说道:“我便是我,姓蒋,号半山。你们不认得我是谁,也不晓得我的秘闻,至于你们的秘闻,我一眼便能看出,这是我的道术,并无难处。”
蒋半山“嗯”了一声,道:“那你又是如何晓得他们去永宁城会有伤害的?”
陈天赐笑道:“本来你这般曲解我,我心中所想乃是与你伶仃多处些时候,如果哪一天,反皇、反后抓住我了,你可就要变成小孀妇了。”
蒋半山稍稍皱起眉头,道:“你为甚么要如此对待那陈天赐?就因为他跟你一个姓?”
蒋半山点了点头,说道:“你此人,还算孺子可教。也罢,我且问你,你们此行,但是要去‘砍木’?”
那人说道:“你修炼山术水法,体内水元厚重,且又有一枚雷丹,他修炼命术丹符之法,四肢百骸当中却融入了地火根苗,以是我说你是水,他是火。”
陈泰心中不是滋味,却又不好说甚么,只得道:“听主公的。”
陈天赐心中暗忖此人奇特,又不晓得他的来源,难懂他的秘闻,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本想绕过其人其虎而行,江瑶却猛地站住了,她闻声那人嘴里说出“水火共济”的话来,便忍不住,当即问道:“白面墨客,你刚才说的‘水火共济’是甚么意义?”
蒋半山说:“你这泼猴去了,莫非不是送命的么?”
只见蒋半山点头道:“老陈,你这番工夫可算是白做的,他们不听你的话。”
陈义行道:“此人与我麻衣陈家的关联极大,在我完整弄清楚之前,他还不能死。”
那虎懒懒的扫了金猴一眼,满脸轻视的神情,惹得金猴抓耳挠腮,非常不爽。
三人一猴,持续往永宁城进发。
蒋半山点了点头,道:“你此人,时令不可,几次无定,可眼力倒是不差。我是相术、卜术兼通的散修。”
江瑶啐了一口,道:“罕用这类话来哄我,就算你死了,我也得跟着你!”
江瑶喝道:“做事最怕三心二意,半途而废!既然定了要杀参天,那就去杀参天!听他一句话,连事情都不做了吗?”
一番话说的陈泰老脸通红,敢怒不敢言。
“哈哈哈哈……”蒋半山仰天大笑,说道:“奇哉,怪哉,水性至阴,火性至烈,现在却水烈火阴,火行人一言不发,水行人锋芒毕露,真乃天下一大风趣事也!”
陈天赐心下猜疑,只听江瑶又问道:“你认得我们?”
蒋半山一动不动,他座下那头吊睛白额斑斓虎却蓦的伸开嘴来,獠牙立露,“嗷”的啸叫了一声,空中重云顿散,风声大起,金猴吓了一跳,几乎从半空中掉下去,刚稳住神,只听那虎也口吐人言,喝道:“臭猴子滚归去!”
金猴从陈天赐的怀中钻了出来,立在陈天赐的肩膀上,冲蒋半山呲牙咧嘴,说道:“四道煞气,把本猴也带上了么!?”
陈义行道:“一个本该死了很多年的人。”
蒋半山道:“我凌晨在洞中青玉床上修行,俄然间心血来潮,便忍不住起了一卦,算出四道煞气要从这边畴昔送命,此是劫数,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心又向善,念你们修为不易,是以才出来叨扰。”
五大皇子以五行动名——土曰无疆,火曰炎上,水曰润下,金曰执锐,木曰参天。参天对应的恰是“木”,蒋半山的话,无疑是应了陈天赐等人的苦衷。
蒋半山说道:“水能生木,木能生火,水火砍木,难成其功。木强,则吸水而竭,则怄火而灭,以是你们此去凶恶。我料定你们不能胜利,且坏处不小。”
此言一出,陈天赐吃惊不小,江瑶也沉了神采,喝道:“你到底是甚么人!?如何如此体味我们的秘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