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抽了抽嘴角,眼睁睁地看着她跟和煦对劲地消逝在二楼的转角处……
他的背景大抵很不普通吧,她如是猜想。
人间就有这么偶合。
这乍一听前音就有人禁不住抚掌喝采,饶是不学无术如和煦这般,也知这高山名曲的典故与精美。
半晌,只见小厮面带难色的从里间出来,赔笑道:“客长不美意义,玉漪女人不肯见客。”
温仪瞠目,捂着脸尖叫,和煦也慌了,手足无措,嘴里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检察着温仪的伤势。
兰茗飘香的传闻皆因一个伶人而起,传闻说她美若天仙,所弹琴音如同天籁,却从未有人见过她的实在脸孔,一向带着白羽面具坐在纱帘前面,身边另有专人庇护,甚为奥秘。
站在左边的男人脱手拦住了他们,和煦蹙了蹙眉,晓得面前两人不是善茬,何况本身又是偷溜出来的不想惹事,只觉这端方有点匪夷所思,天子脚下竟有人敢这般敛财,心中百转千回,却也按端方交上了银钱。
京都有一茶馆“兰茗飘香”,迩来申明鹊起,传闻倍出,很多人想要探个究竟,却被挡在门外,只是以处有一端方,凡一掷令媛者才可入内,久而久之便成了大族后辈的出入场合。
她还是是白羽遮面,但除了纱帘,却又比方才看得更加逼真几分,袅袅身姿,娉婷风雅,自有一股遗世独立的风韵。
未几时便到了茶馆楼下,门口由两个精干的男人守着,这步地乍一看倒还真不像一个茶社,说是武馆更加贴切。
高山流水自传播于官方遍及有三个版本,一个是东向筝派,一个是江南筝派,另有一个就是南向筝派。此曲尾处泛音脆而不杂,指法轻巧,约莫便是江南筝派。
温仪皱了皱眉,她还没见过哪个艺妓如此神情,一时好胜心上头,转眸对和煦说道:“哥哥,我们把人叫出来给你奉茶如何?”她朝和煦挑眉,和煦牵了牵唇角,暴露个邪意的笑容。
温仪挑了挑眉,傲岸地扬起了头,便拉着和煦往里走。
彼时,另桌有几个大族子想要叫那女子出来作陪,却被冷酷待之,置之不睬,一副孤傲的架子令人咂舌。
温仪不知是从哪儿听来的,直拉着和煦一起去。和煦迩来被把守得紧,全因安家长孙过分出息,两比拟较,他便成了疏于管束流连风月的孝子。孝子做了十几年,烟花柳巷常常去,被关了半月,乍然听到这等风月事顿时也来了兴趣,倒是碍于温泰兴的疾言厉色一时不敢行动。温仪添油加醋又说了一通,直听得贰心花怒放,咬咬牙便应了。
女子冷眼旁观,唇边终究绽放一抹含笑,多日来的恶气终究出了。好笑的是,对方还不晓得她是谁……
也恰是因为这份奥秘才引得世人争相看望,只为见红颜一面。
女子面具下的目光冷冷,不卑不亢,伸手欲抱起那壶滚烫的茶水,触手的炽热引得指尖猛地颤栗,下一刻,整壶热水尽数洒在了温仪的脸上、身上,她那白净的面庞立马见红,顷刻出现了水泡。
兰茗飘香位于玄武大街的街尾,门头并不大,独独两层,楼外装潢浅显与普通茶馆无异,出来才知里间别有洞天,只道被藏匿了多年。
跟从林隐先生学琴数月,没想到她天赋异禀,琴技一日千里,于半月前他俄然给了她一个地点,说是历练,仿佛另有别的意义。先生在她心中一向是奥秘又神通的,在兰茗飘香半月,没有一人敢滋扰,饶是那些达官权贵,即便她偶然招惹上了,皆能安然无恙满身而退,温玉模糊感觉,多数是因为先生。
说罢用心扯去茶壶的吊环,又朝她睇了一眼,嘴角含笑,仿佛就等着一幕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