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可要前去探病否?”卫畴又问了一句。
我抽回本身的手,淡淡道:“您是高贵非常的皇后殿下,这一声mm,小女当不起。”
卫畴一拍额头,“是老夫忽视了,倒忘了妻姐尚在病中。”
那宫人这才回过神来,叩首请罪道:“老奴失礼,还请陛下恕罪,方才老奴面前一亮,好似……是看到了当年的甄朱紫……”
“只可惜朕生母过世的早,是以与甄氏舅家来往的少。朕本日此来,一则为司空贺寿,二来也想见见舅母及表弟表妹。”
当时,我们这些小后代因长辈们聚在一起,不太小小顽童,却也学大人装模作样地斟茶喝茶,操琴弄棋。
“猖獗,孺子安敢对天子无礼!”直到此时,卫畴方才出言呵叱。
归正这雍天子打从登上帝位起,就一向是个傀儡,先是董焯的傀儡,现在又是卫畴的傀儡,空有帝王之名,而无帝王之实,有些时候怕是比浅显百姓还不如。
天子面色微变,不等他说甚么,卫畴又道:“陛下想见的舅母杜夫人现在卧病在床,本日怕是见不到了。”
父亲曾说过,我的面貌更像母亲多些,与姑母最多不过三分类似。何故这老婢竟一口咬定我与姑母是一模一样,莫非真是老眼昏花了不成?
此时经历了这一番波折,我更是不想再待下去,便说该归去奉养母亲服药,先行辞职。
待挥退了我二人身边的近侍,她方道:“我是借着换衣出来的,不能待得太久。mm自幼聪明,想来当知我情意。陛下自幼失母,我是他结嫡老婆,见过无数次他思念生母,恨不知亡母面貌之苦,是以才会出此下策,想接mm入宫小住几日。都是我这做姐姐的不是,还请mm勿怪!”
我向来不知,在卫府中一贯寡言少语的卫恒,竟然这般毒舌,面对天下最为高贵的一对伉俪,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公开讽刺。
她看向卫恒,微浅笑道:“卫将军许是曲解了,甄家表妹并非是被陛下选入宫中,而是吾欲接她进宫小住几日,略叙姐妹交谊。”
我走出殿阁,方呼出一口浊气,忽听身后有人唤道:“甄mm留步。”
即使我不过是个弱女子,人危言轻,可也不能这般的逆来顺受,将本身的运气完整交予别人摆布。
我并不想像姑母那样,年纪悄悄就被关在那阴暗吃人的寂寂深宫里,不到双十韶华便香消玉陨。
天子面上掠过一抹难堪之色,倒是符皇后还是容色如常。
卫畴这一发话,天子除了说好,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我身子微微一晃,几乎站立不稳。
还是符皇后出言替他得救,“都是吾考虑不周,一时竟没想到舅母病中,天然是离不开表妹的。表妹如此孝心,老天定会保佑舅母早日病愈的。”
“陛下如果当真瞧不上小女姿陋貌丑,更加中意臣这外甥女,只要叮咛一声,臣会立即将她送入宫中。”
更何况,我与姑母实在并不如何肖似。
符皇后看了天子一眼,复看向我,温声道:“吾与甄mm本是幼年故交,经年未见,经常思之在侧。故而想接甄mm到宫中小住几日,畅叙离情,不知可否?”
“甄mm,我和陛下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处。实在我们如许做,也是为你好。”
我不由恼道:“那只怕要让殿下绝望了,便是母切身材康泰了,我们母女也毫不会踏入宫门半步。”
符婕走到我面前,握住我的手道:“甄mm,我有几句话同你说。”
我垂下视线,恨不能搬过一堵墙来挡在面前,好将他湿濡濡的目光完整隔断开去。
他是为了替卫华打抱不平,还是……他也不想我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