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我推开他,“是将军离我太近了,身上味道熏得我有些难过,你离我远些便好。”
见我收命令牌,卫恒脸上神采又伸展几分,“我们先不急着回府。你既然不肯新婚便召医官过府,那我便先带你去淳于先生的医馆看看。”
符婕忙接过话头,“本来mm本日身子不适,难怪你方从芙蓉殿过来时神采有些惨白。来人,还不快去请太医来为甄mm诊脉。还请中郎将――”
前一世,他也信誓旦旦地说过会待我好,但是成果呢?他是如何待我好的?
单凭我是卫恒之妻, 当不敷以令这老妇如此待我。她既是卫恒姐弟的乳母, 自藐视着他们长大,深知当年宛城旧事, 怎会心中对我不存涓滴芥蒂,反而每次见了我都是一脸美意,似是极欲同我靠近。
“到底是新婚伉俪,五官中郎将同夫人可真是恩爱啊!不过半日不见,这就追到宫里来了,倒让我想起我同陛下刚结婚时,陛下亦是这般亦步亦趋的守着我,恨不能寸步不离……”
不但母亲点头称是,哥哥亦甚是附和,举家称善,便依我所言,开仓赈粮。不想多年前这一桩义举,竟是遗惠很多。
寂寂深宫向来最是能改换民气,它能让向来直肚直肠的卫华学着心机深沉,也能让当年脾气平和和顺的符婕变得偏执而冷硬。
“不必了!”符皇后话还未说完,便被卫恒冷声打断。
“阿洛,我传闻你本日身子不适,现下感觉如何?”卫恒沙哑的嗓音里,是掩不住的担忧。
未几,便听车窗外雨声阵阵,竟是晴日生变,下起飘泼大雨来,可不管那雨势如何大,车夫如何相劝,卫恒都不肯坐到车内来避雨。
我温言道:“温媪此举不但是替他们姐弟着想, 亦是与我为善。这已是温媪第二次脱手相帮,我同温媪非亲非故,敢问温媪何故待我如此之好?”
此为防盗章, 订阅不满50%的小天使, 要等2天赋气看到内容哦 我想了想, 问道:“本日卫朱紫待我与三日前大不不异,对我和中郎将之间……竟似有些认命, 莫非皆是温媪从中相劝之故?”
我推开他仍扶在我肩上的手,直言不讳道,“不过是不想入宫,随便找个借口罢了,倒让将军忧心了。”
我和符婕俱是一怔。可卫恒怎会前来,莫非他还是命人随时监督着我,一有何风吹草动,便有人奉告给他晓得。
“老奴当年因战乱与家人失散,几经波折,最后流落到丞相府中做了乳母,本觉得此生再也无缘得见亲人。哪知四年前,好些洛城百姓随甄家太夫人逃至许都,老奴这才得知,本来老奴的父母家人,那些年亦是在洛城而居,若非夫人那年开府中粮仓布施,分文不取,他们早就死于饥荒,和老奴阴阳两隔。”
卫恒俄然跑来要人,这让符婕再看向我的眼神更加晦涩难懂。
我瞥了一眼边上符婕有些生硬的笑容,淡淡道:“无妨。”
而我听着车窗外潺潺的雨声,也始终没唤他出去,任他淋了一起的雨,心内波澜不兴。
“许是老朽学艺不精,夫人六脉平和,实是诊不出先前为何会有头晕肉痛的症候,将军大可放心!”
不知为何,他越是这般想在人前秀恩爱,我便愈是不想陪他一道演戏。
“皇后几时又多出一个mm来?她现在是我卫恒的夫人,可不是皇后的甚么姐姐mm,还请皇后慎言!”
别过温媪,我正欲登车出宫,俄然两个宫人到我身前,躬身施礼道:“皇后娘娘听闻五官中郎将夫人入宫,特请夫人相见,还请夫人万勿推让。”
我沉默半晌:“将军这话问得有些好笑。若我当本信赖将军,底子不必将军立书做保。可只要我同家人一日不得自在、受制于人,便是将军再写上非常契书,发下多少毒誓,只怕我还是不会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