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问道:“本日卫朱紫待我与三日前大不不异,对我和中郎将之间……竟似有些认命, 莫非皆是温媪从中相劝之故?”
“阿洛,我传闻你本日身子不适,现下感觉如何?”卫恒沙哑的嗓音里,是掩不住的担忧。
卫恒一怔,竟似松了口气,他从怀中取出一方玉质令牌,递到我手边。
不但母亲点头称是,哥哥亦甚是附和,举家称善,便依我所言,开仓赈粮。不想多年前这一桩义举,竟是遗惠很多。
我推开他仍扶在我肩上的手,直言不讳道,“不过是不想入宫,随便找个借口罢了,倒让将军忧心了。”
我温言道:“温媪此举不但是替他们姐弟着想,亦是与我为善。这已是温媪第二次脱手相帮, 我同温媪非亲非故, 敢问温媪何故待我如此之好?”
我很光荣我向来便不想入宫,便是嫁给卫恒也比嫁到这深宫里强上几分。
我瞥了一眼边上符婕有些生硬的笑容,淡淡道:“无妨。”
“皇后几时又多出一个mm来?她现在是我卫恒的夫人,可不是皇后的甚么姐姐mm,还请皇后慎言!”
她语带歉意, “实在老奴曾劝过我家朱紫,可贵您与中郎将伉俪恩爱, 家和方可万事兴, 可谁想她竟还是……还请夫人千万包涵。”
我略一沉吟,还是跟着那两个宫人去了皇后地点的中平殿。
前一世,他也信誓旦旦地说过会待我好,但是成果呢?他是如何待我好的?
“老奴惶恐,本来此事断无老奴置喙的余地,只是朱紫和中郎将皆是老奴看着长大的,老奴实不肯……”
淳于先生乃是邺城首屈一指的名医,可惜他给我诊脉很久,也诊不出我身子有何不当之处,最后只干巴巴的说了“许是思虑过分”六个字。
明知她是用心说这些话想要给我添堵,我却盼着她再多说上几句,现在我对这些话早已是百毒不浸,过耳不过心,倒是能趁她唠叨的时候,晚些再出去见卫恒,让他在外头多等上一等。
“阿洛,我知你心中颇不好受。你同五官中郎将才结婚三日,卫朱紫便让你多了两个mm,早知本日,再思及畴前之事,不知阿洛是否悔怨?”
四年前黑山贼人攻破洛城时,洛城百姓便是念着我家的恩德,力助我百口逃脱,此时温媪亦说因我一念救了她阖家性命,要报我的大恩。
卫恒见我单手抚胸,忙揽住我,“如何,又心口疼了吗?调头,再回淳于医馆。”
不知为何,他越是这般想在人前秀恩爱,我便愈是不想陪他一道演戏。
“你本日身子不适,但是头晕肉痛的症候又犯了?”他体贴道。
“许是老朽学艺不精,夫人六脉平和,实是诊不出先前为何会有头晕肉痛的症候,将军大可放心!”
我刚踏出殿门,一个高大的身影便奔到我身边。不先去参拜皇后,反而一把扶着我的肩头问道。
语毕,他也不管符皇后神采如何,直接将我打横抱起,独自步下殿阶,将我放入马车当中,出宫回府。
而符婕想要见我,不过是为了问我一句话。
“不必了。”我推开他,“是将军离我太近了,身上味道熏得我有些难过,你离我远些便好。”
“夫人对我阖家活命大恩,老奴便是为夫人做牛做马,亦不能报得万一。是以夫人放心,今后老奴定当从旁好生解劝我家朱紫,让她莫要再难堪于您。”
可惜,符婕固然乐意给我添堵,却并不敢慢待了卫恒,立时便亲身送我出去。
“本日你被长姐强令入宫,是我未能护好你。这枚令牌可号令府中统统侍卫,今后若再有人敢逼迫你入宫,不管是长姐还是皇后派人来,你都不必顾忌,尽管调出府中侍戍卫你全面,再命人找我,我自会为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