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来看望母亲时,只淡淡地跟我提了一句,说卫玟是小孩子混闹,让我不要放在心上。又说因为卫恒俄然得了急症,“卧病在床”,卫玟被他父亲拎到虎帐里接办卫恒手中的事项,每日忙得脚不沾地,怕是这两个月都得空回府。

我很想不顾统统地冲出来看望他的伤势,大不了再被卫华冷言冷语地臭骂一顿。可任凭我再五内如焚,却仿如被钉在原地,一步也挪动不了,我只是呆呆地立在那边,怔怔地看着那一角青砖黛瓦,直到暮色渐深,再也看不清楚。

“除了我卫某正室夫人这名头以外,女公子最好别再肖想其他。”

被打了三十军杖,也不知他伤的重不重?

卫璜捧着块红豆糕,小口小口地吃着,瞧着极是斯文清秀。

我淡淡道:“你当卫恒是无脑之人吗?莫非他会猜不出是何人告发害他挨打?不管他猜出是你也好,是我也罢,又有甚么别离,这笔账最后都会记在姨母头上。”

他的声音沙哑而清冷,如冬夜落雪般,看似轻飘飘地落在我的心上,实则个个重逾千钧,压得我透不过气来。

卫恒不再看我,冷凝如冰的目光不知看向那边,淡淡道:“如你所愿,一个月以后,我会娶你过门。除了我卫某正室夫人这名头以外,女公子最好别再肖想其他。”

我退开几步,躲在一丛花树后,怔怔地看着他院中的青砖黛瓦。

我待卫珠这个表妹,一贯温言软语,但是这一次,却不得不端出阿姊的架子,出言经验起她来。

接下来的一段光阴,过得非常安静而又焦心。

毕竟,我还是没有去看望他的伤势。

不想,方走了几步,一抬首,又见他劈面而来。

一个月前,他的伤势便该病愈,可他却仍旧“养病在家”,整日闭门不出,不知是又添新病,还是仍被卫畴惩罚,在家闭门思过。

“当日姨母是如何教诲于你的?‘长幼有序,你身为幼妹,岂可妄议兄姊?家和,方可长保畅旺!’这些苦口良言,你都忘了不成?”

他说甚么?他要……允婚,但是这如何……这如何能够呢?

卫恒并不睬会我的问候,倒是立在他身侧的荀渊忍不住出言,替老友打抱不平。

心知他不肯见我,我干脆折身绕道而行,免得他见了我心生不快。

卫珠不平道:“都一样是爹爹所出,凭甚么我们就要受三哥和长姐的气。我不过不想娘亲整日对他们忍气吞声。”

倒不如,就让卫恒觉得是我到卫畴面前告的密,是我恩将仇报,归正不管如何他都不会心悦于我,便是再多仇恨我几分,也没甚么别离。

这些光阴,只他一人经常来找岩弟玩耍,而卫玟,自从他那次嚷嚷着说要去求姨母让他娶我后,就再也未曾来过。

远远瞥见那道矗立的身影,我步下便是一滞。

荀渊却仍不肯放过我,“如何,甄女公子这是又要找到司空面前,好让荀某也‘突染急症’吗?”

不等我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荀渊已在一旁急道:“子恒,你竟真要应下这门婚事吗?你——”

想是为了避开我,他亦绕道而行,成果好巧不巧,我二人又给撞到了一起。这时我才发明,他身后竟还跟着一个荀渊。

我虽疾言厉色,却并没有再到姨母那边去告卫珠的黑状。

母亲的病更减轻了,我忧心于母亲的病情,每日衣不解带经心顾问,再也无睱去顾及其他,便是卫恒,也甚少想起。

卫珠被我这些话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望着我,愤怒之余,脸上模糊现出惊骇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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