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已想过数种将岩弟从卫畴身边调开的体例,只恨近不得岩弟饮食起居之所,空有智计,却发挥不得。

为了躲开追兵,出城以后,嫂嫂让那车夫持续赶路,往西而行,而我们四人则改服易装,均作男人打扮,步行到邺城城北二十余里外漳水边的一处村庄,歇宿在一户渔人家里。

我也不再催问,在云纹漆案边坐下,缓缓斟了两盏茶。一盏递到他面前,一盏送到唇边,渐渐啜饮。

如果他半点踌躇也没有,立时便对我矢语发誓,愿为我而弃江山,且至死不悔,我反倒不大敢信赖他。

“我仍会是他心疼的儿子,便是没有清河崔氏这般强有力的妻族互助,凭我之才调,还是有望去争世子之位,在这世上建一番功业。”

我当时是如何答复他的呢?

单靠我和嫂嫂,是决然没法从卫畴眼皮子底下将岩弟带出来的,可如果有了卫玟互助的话,那便有了五成的掌控。

见我答允了他,卫玟满眼忧色,赶紧问道:“只不过甚么?”

她也不放我下来,持续背着我快步拜别。我们赶到西城门时,天涯模糊现出一线微光。早有一辆马车停在那边,卫玟不负我所托,已将岩弟安然带了出来。

“子文,若你能将岩弟和嫂嫂一并带离卫府,我就同你一道分开,去找一处山净水秀的处所……只不过――”

上一世的我,因为不晓得本身而后的运气,心内仍旧存着对卫恒的一点妄念与痴想,毫不踌躇的便回绝了卫玟所请,还斥责他不该生出此等悖逆伦常之念。

但是现在,在我重活一世,并窥见一点运气的先机以后,我再次毫不踌躇地做出了挑选,和上一世截然相反的挑选。

我几次回想曾呈现在我脑中的那些幻象,一遍又一遍,极力想透过它们,能再多想起些宿世的事情。

嫂嫂眉毛一挑,便想骂他,我忙暗中摇首拦了下来,事已至此,便是斥他一通,又能如何。

在跨进她屋门的刹时,我心中俄然如有所动,仿佛已经预感到接下来会产生何事。

他打扮成个婢女,躲在卫珠的房里见我,并不是为了向我痛陈他不能求娶我的痛苦,而是想邀我――他将来的嫂嫂――和他一道私奔。

“那你的雄图弘愿和将来的如画江山呢?”

我蹙眉道:“子文,鱼与熊掌不成兼得!”

而岩弟被送去养病的那间屋舍,在卫府西北角最偏僻处,同府外只要一墙之隔。嫂嫂只花了半个早晨,便胜利地在那堵墙上开出个可容一人钻过的狗洞来。

人生之境遇,如不测之风云,其变幻无常,实在令人难料。

那些幻象应当都是我和程熙大婚前夕恶梦中的片段,可惜我醒后将它忘了个洁净,只在某些特别时候,才会想起一二。

但我还是承诺了他,同他商定五日以后,他设法将岩弟从卫府送走,只要岩弟一离了卫府,嫂嫂自有体例带我拜别。

他越说越是镇静,全然未曾留意到我轻不成闻的一声感喟。

“但是姊姊方才问我是否甘心,他日是否会悔怨时,我竟不能脱口而出,信誓旦旦地对姊姊说出一个是字。姊姊,你可会怪我?”

“表姊,我不肯娶那崔家女,我内心头只要你。从我第一次见到姊姊,姊姊的神仙之姿便印在我的心上,再也剜不出来。”

卫畴因本身曾驰名言:“何故解忧,唯有杜康”,也不去管他儿子,由着卫玟每日沉浸于美酒当中,却没想到,他儿子这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我模糊记得,在卫畴定下我和卫恒的婚期以后,这当中似是产生过些甚么,可惜我如何也想不起来。

他想了想,“姊姊别怪我贪婪,身为男人,这些我亦不肯舍弃,也不甘就此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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