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却不听我劝,竟在留下的手札里写明,是因同我两情相悦,故而双双逃婚私奔,待结为伉俪后再回家向父母请罪如此。
自那以后,卫玟再也不敢提退婚二字,整日和他那几个厚交文友混在一起,将不敢违背父命的憋屈,尽数宣泄到了喝酒作乐上,每日要饮掉好几坛子杜康酒。
但是现在,在我重活一世,并窥见一点运气的先机以后,我再次毫不踌躇地做出了挑选,和上一世截然相反的挑选。
我摇了点头,“子文,便是你现下悔怨,我也不会怪你。毕竟为我之故,你要舍弃的或许就是万里江山。”
我点头答好,见他背过身子走向门边,便朝嫂嫂使了个眼色。
除非……我能将岩弟一道带走。
为了躲开追兵,出城以后,嫂嫂让那车夫持续赶路,往西而行,而我们四人则改服易装,均作男人打扮,步行到邺城城北二十余里外漳水边的一处村庄,歇宿在一户渔人家里。
“子文,你虽不喜骑射,但自大文才冠世,胸中亦有雄图弘愿,想要建功立业,一展所学。如果你我当真逃婚私奔,就此分开卫府,你的满腔抱负,如何发挥?”
正如现在,卫玟一身女装,立在我面前,笑看着我。
那些幻象应当都是我和程熙大婚前夕恶梦中的片段,可惜我醒后将它忘了个洁净,只在某些特别时候,才会想起一二。
人生之境遇,如不测之风云,其变幻无常,实在令人难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