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的受伤流血能换来他的一点顾恤的话,那么,早在三年前,我嫁的人底子就不会是程熙,而是他卫恒――我真正心悦之人。
听得城门失守,程熙顿时大惊失容,手中的匏瓜也掉落在地。
卫恒眼中的肝火仿佛又畅旺了些,气味粗重,胸口一气一伏,显是气得不轻。
刘夫人俄然一把将我推倒在地,“你害了我程家还不敷,还要来害我不成?”
我垂首道:“妾不走,妾若随将军同走,只会拖累将军。何况,姑氏身边不能无人奉养,妾愿随姑氏留在此处。毕竟……妾的姨母杜氏是卫司空的夫人,妾定会保姑氏无虞。”
我举头答道:“是又如何?他待我好,我天然也当待他好!”
我不料他竟会如许问我,若他是我心上之人,我天然情愿与他同生共死,可我对他,除了感激打动外,再无其他。
“但若将军能立下重誓,保程家满门及一众家臣安然,且此后量才任命,那我会劝我夫君归降司空,免得又起兵戈,无辜枉死很多性命。”
他这一声程季光,倒让我想起来,不但我与卫家有旧,因暮年程熙之父程劭与卫畴同窗肄业,少年订交,后又同朝为官,是以程熙同卫家子侄亦曾同车出游,比文试武,有些友情。如果……
我再看畴昔,只看到他眼中熊熊燃烧的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