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爱方生妒,现在的我,对卫恒已无涓滴爱意,又怎会再去为他而妒忌?便是她再塞给卫恒十七八个美人做妾室,我也涓滴不萦于心。
她这是要逼迫我认下这两个“mm”。
“夫人也不消急着答复我,无妨先见一见李姬、任姬,大师一道喝杯热茶,闲话几句,再作决计。”卫华此时,面上寒霜皆去,竟是笑看着我道。
她立时沉下脸,恨恨地瞪着我,却没再说甚么让我离她弟弟远些的话,反而道:“看来还真逃不过那句话,‘豪杰难过美人关’,我再是讨厌你,可谁让子恒恰好就被你迷住了,我又何必再做恶人,免得伤了我们姐弟情分。”
到了卫华的芙蓉殿前,我本觉得以她对我的怨憎,多数会趁机刁难于我,将我在门外晾上些时候,不想那宫人刚一出来通禀,便立时出来请我入内殿。
“子恒是我看着长大的,他脾气冷酷,极少会迷上甚么,可一旦沉迷,那便再难放下。”
见我承诺“抱病入宫”,卫华派来的宫人立时恭敬起来,将我请上马车,行了约摸半个多时候,便到了行宫门前。
我微浅笑道:“不知朱紫感觉我当如何回报介弟的密意。”
“此事朱紫该先与介弟相商,若他同意,我自无异意。”
因卫畴生性简朴,夙来不喜豪华,不但他本身的齐王府邸舍不得大兴土木去重新制作,直接用了程氏的旧宅,就连雍天子的行宫也只是修了五座宫殿,十数间房舍。
卫华不悦道:“甄弗,你既已嫁于子恒为妻,便该称他夫君才是,我们说了这好久,你左一个介弟,右一个介弟,重新至尾,我就没听你唤过他一次夫君。”
“朱紫尽管明言。”
“因为当年宛城之事,这么些年来,他从不近女色,感觉美色是这世上最最可骇的毒药,蚀民气肺,杀人于无形。可谁想他见了你以后,竟还是一头栽了出来,任我如何禁止,也全都无济于事。”
“朱紫当是最不肯我同介弟恩爱敦睦的,不然也不会在我大婚当夜送去那样一份贺礼。为何三日不见,朱紫竟一变态态,反倒替介弟做起了传信的青鸟,若非朱紫相告,我竟不知,介弟对我竟是这般故意。”
“再过半年,卫玟便要迎娶清河崔氏的嫡女。夫人虽出身中山甄氏,但现在母族已没甚么权势,怕是帮不到子恒多少。”
我可不信,她只是嫌我未及时入宫给她问安,便这般大张旗鼓地非要我入宫。
既然我和她相互皆是相看两厌,又何必相见?若非她强召我进宫,能与她老死不相来往才是最好不过。
我抬眼看向卫华,见她也正笑吟吟地看着我,面上神情颇是愉悦,“我这位弟妇最是驯良不过,你二人还不快给姐姐敬茶。”
一个小小的宫人言语之间都敢这般猖獗,看来侵占华入宫后,这几年符婕这位皇后的日子并不好过。
“夫人快请坐下说话!免得转头子恒又来发兵问罪,替他的宝贝夫人打抱不平。”
卫华接下来的话仿佛奉告了我答案,“这回父王重提旧事,非要将你嫁与子恒,我本来觉得他会像之前一样,持续违逆父王的意义,没想到,他竟然二话不说就承诺了。”
到底在宫中待了三年,本来生就一根直肚直肠的卫华,也学会那些拐弯抹角的盘曲心机了。想是见先前直接教唆诬告全不管用,便筹算换另一种体例来笑里藏刀了。
我抬手重抚额角,虽被这类种心境扰得有些头痛,但我清楚,这些不过是我宿世的影象罢了。
面前这一幕实在过分诡异。我从未曾想过,有朝一日,竟能从卫华口中,听到她诉说卫恒对我的情义。这的确比冬雷震震夏雨雪还要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