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回身欲走,他俄然一把攥住我手臂,拿过姜汤,一饮而尽。
“如何?夫人另有话说?”卫恒再次回身。
“阿洛,我……”
“早听晚听,实在也无甚不同,我不过是想将军明白,在我心中,我同将军不过是一对挂名伉俪,除了敦伦之事和生儿育女外,我会尽到一个老婆应尽之责,替将军摒挡中馈、奉养舅姑、安宁后宅。”
“朱紫所赐,妾不敢推拒。”我照实作答。
既然我不能将本相掷到他脸上,不如就让他如许觉得吧,何况当年,对他们父子将我当作联婚的棋子转手嫁到程家,我心中并非全无怨怼。
“至于旁的恩爱,便不必劳烦将军了,妾身亦消受不起。”
他的手心潮湿而冰冷,似在模糊轻颤。想不到他平日看起来体健如虎,不过淋一场雨,便有些抵受不住,神采也有些惨白。
想同他说的话,已到嘴边,却又被我咽了归去,还是……再等上几个时候再同他说吧。
“将军莫非忘了,我并不想嫁给你,为此不吝逃婚,是将军强抓了我返来,用尽手腕逼我结婚的。”
我顿了顿,答了一个“是”字。
“分忧?好一个分忧!”卫恒气得声音都有些颤栗。
想来我宿世当是照着卫华叮咛,这般同卫恒讲的。
我同卫华告别时,她曾叮嘱我到了卫恒面前,不成说是她赐了这二女给他做妾室,就说是我见这二女娟秀娴雅,主动替他求纳为妾。
我略一踌躇,他此时这副淡然安静的模样比方才满脸怒容的他,瞧着更是吓人。
卫恒冷静接过,只饮了一口,就放在一边,直身而起,腰背绷得笔挺,单手负在身后,眸中统统情感已尽皆掩去,只余一片淡然,“夫人的话说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