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们若想婚前婚后皆活得安闲,不受制于人,除了有一二安身立命之技外,便需有些目光识见,才气活得通透明白。
“本来姐姐喜好栀子,这花色彩虽有些平淡,但妙在花香恼人,房中摆上一枝,便满室暗香。”
自那日淋了雨以后,卫恒便染上咳疾,至今不愈。尹平替他请来太医,他拒而不见,反将尹平怒斥一顿。
当晚,卫恒公然如我所愿,再未到我房中来打地铺。
总算之前曾被我教诲过几日,没有全拥过来齐齐劝我,只是让采蓝、采绿两个替她们在我耳旁多吹吹风。
而这一世,在我未教诲我身边的婢子之前,她们每日都会不经意的让我这个主母晓得,任李姫、任姫如何主动献媚,卫恒都未曾宿在她二人房中,老是独安闲书房忙到半夜才会安息。
我轻叹口气,“我天然晓得,你们是体贴于我,才会这般替我着想,但我同中郎将伉俪间事,我自有成算,你们只需做好本身分内之事,便已帮到我很多。”
二婢对视一眼,有些明白了我的意义,采蓝不由喜道,“还是夫人想得全面,多送几个提盒也好便利她们今后去给中郎将送汤送水,免得她们总用托盘端着,酸了手臂。”
采蓝和采绿每日仍会跟我提起任姬的意向,但见我始终安如泰山,便也不放在心上,神采间再没有前些日子的担忧。
我不肯与卫恒同房,连续让他打了几夜地铺时,采蓝和采绿两个便劝过我。此时见我替卫恒纳了两个仙颜妾室后,他便再也不来,众婢更是心急如焚。
她们皆是洛城旧民,受过我甄家的恩德,一心奉我为主,对我极是忠心。
同卫恒大婚时,我一共从丞相府带来八名婢女,名义上是姨母所赐,但实则姨母为避嫌,直接让我从府外自行遴选。
尹平许是跟在卫恒身边久了,近朱者赤,近冰者寒,亦是成日绷着一张脸,不苟谈笑,淡淡地回了我一句。
我轻点她鼻尖,“你这丫头!我都说了我自有成算,竟还不信我,那便罚你跑上一趟腿,去给李姬和任姬房中各奉上两个新制的提盒并两套新出的陶具,任姬自会明白我的意义。”
“还不都是夫人教诲有方。”二婢嘻嘻笑道。
我俄然想起来,卫恒攻入邺城后,我曾两次因蓦地忆起宿世之事,而肉痛晕厥,本来他从阿谁时候,便已经命人去为我寻医圣仓公了……
任姫眼巴巴地看着我,一副谦虚请教的模样。她喜用西域传来的一种异香,身上的香气浓烈而甜腻。
究竟上,自从和卫恒大婚以后,我便再也梦不到、也想不起宿世的事情了。
“姐姐可晓得,如果有人久咳不愈,该当用些甚么饮食才好?”
潜移默化地让她们明白,女子并非只要得了男人的宠嬖,凭借男人而活这一条路。
任姬去后,采蓝见我接着采选花枝,浑若无事,到底忍不住道:“夫人,任姬她清楚是用心的,明显有提盒她不消,非要端着个托盘在夫人面前晃,恐怕夫人看不到她煮的那碗荸荠汤吗?她还是从夫人这里学到的妙方。”
至于我宿世时是如何应对的,回府后又是如何奉告卫恒,他晓得后的反应,是如何待任、李二姫的,可有到过她们房中……我十足想不起来,只能全凭猜想。
“没甚么,不过是……”
莫非她宿世亦曾害过我不成?可任我如何必苦回想,也想不起宿世和她曾有的交集。
许是见我公然是个有成算的,归去的路上,二婢表情好了很多,听着她二人的欢声笑语,不知为何,我却有些提不起精力。
二婢点了点头,采绿想是仍对任姬心有不甘,忍不住问道:“但是夫人,那任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