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畴眸色阴沉,“便是曲解,孤王也还是要取别性命,宁肯错杀,不成错放!”
几日不见,仓公还是白发童颜、红光满面,面上不见一丝阴翳。见他在这牢中似并未刻苦,我心中稍觉安抚。
他身子俄然前倾,靠近了看向我道:“若你是子恒,逢此良机,汝――心动否?”
他将我嫁与卫恒, 竟还存了让我监督卫恒之意。难怪即便是我婚后, 嫂嫂和岩弟仍旧被卫畴紧紧节制在手中。
卫畴定住脚步,拧头看我,“阿洛可真是好胆色,他已是被孤定了行刺大罪的逆贼,你竟还要去看他,不怕孤王复兴狐疑吗?”
卫畴却还是神采自如,“也不怪老夫多想。如果此次老夫当真被仓公借着治病之名,给治死了。子文和璜儿还年幼,如何能是子恒这个兄长的敌手?”
我只得压下心头迷惑,又朝仓公行了一礼,快步走出狱室,一边问那狱卒,收缴的仓公随身之物都在那里。
“还请父王千万不要曲解。”
我再次揖首道:“仓公放心,我这就去将您的《苇叶集》要返来,不但会妥当保藏,更会想体例替您觅得传人,以造福后代。”
卫畴神采稳定, 饶有兴味地盯着我看了半晌, 笑道:“阿洛这是心疼子恒,替他打抱不平了。”
仓公见我去看他,极是欢畅。“想不到老夫临去前,还能再吃到夫人亲手做的好菜,此生当再无憾事矣!”
但是仓公又何尝骂错了他。
我心下难过,冷静替他斟了一杯酒。
我安然道:“那是因为大王实在将子恒想的过分不堪。他是您一手教诲出来的,五岁时就跟在您身边,陪您一道出世入死,他始终信赖他的父王,但是您却不信赖本身的儿子。”
他对卫恒的狐疑看似去了大半,可我的心却更加沉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