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畴的雄师第二日便开赴到了南阳,许是他亲身领军出征,兵强马壮又士气正旺,一起势如破竹,没几日,便将先前被章羽夺走的襄阳和樊城两处城池给夺了返来。
卫恒在给我的手札里提及此事,很有些不附和,我亦感觉卫畴此举,有些过于高傲高傲了。
实在他大可不必如此敏感,自从吴桢对我无礼那件事以后,也不知姨母同卫玟说了甚么,而后再见我时,他向来都是眼观鼻、鼻观心,站的离我极远,只简朴的同我问完礼后,便再未几和我说一句话,恐怕对我略靠近些,又给我惹来一堆的费事。
卫恒对此非常松了一口气,他握着我的手道:“幸亏父王明智,没让你们持续跟着南下,不然你们离疆场太近, 我实是放心不下。”
但是奇特的是,那些火箭就跟长了眼睛普通,只射别的船,独独不射我和卫恒所乘的这艘船。
志对劲满之下,卫畴已将荆州六郡视为他的囊中之物,干脆超出章羽,给江左的孙周去了手书一封,上写道:“近著奉辞讨伐,旌麾南指,章羽束手,指日可待。欲治水军八十万众,与将军会猎于吴。”*
我有些不悦,推开他道:“公子何出此言,是不想我去火线陪你吗?”
卫恒闻言勃然大怒,手挥长剑,半晌间便砍翻了数名从那些划子跳上来的荆州兵士。一边将我紧紧护在身后。
我接过那玉盒, 轻声道:“战阵之上, 刀箭无眼,还望公子保重!”
固然不知将来如何,但起码现下,他待我总不能说不好。
为何卫畴毫不会让姨母在这里出事?莫非说卫恒之前跟我提及的某小我便是姨母,以是卫畴在拿下荆州三郡后,就迫不及待地将姨母接来,他是想让姨母亲目睹证他将章羽打得落花流水,束手就擒?
两月不见,卫恒身形有些肥胖,肤色也晒黑了很多。
他一见我,便将我紧紧抱在怀里,似是已经相思成灾,可他说出口的话倒是,要我留在许都,不要随姨母一道去往樊城。
他想了想,终究没再对峙己见,护送我到了樊城以后,几次叮咛我,“你别在军中乱走动,最好紧紧跟在母切身边,寸步不离。”
我只当他是介怀卫玟受命庇护姨母也在那艘船上,才不肯我同姨母一起。
我心中一动,问他道:“恶梦?甚么样的恶梦?”
初时卫畴另有些烦躁,到了这个时候,反倒有些淡定下来,筹算就这么跟章羽耗下去。归正他有半壁江山的人力物力支撑,而章羽目下只要四个郡的赋税人马,长此以往,章羽毕竟是耗不起的。
许是他这一次,说动了很多卫畴所倚重的智囊、将领同他一道劝谏,终究使得卫畴勉强承诺临时退兵。
卫畴将最为坚毅的一艘船给了我们这些家眷,但是我要上船时,卫恒却拉住我的手,不准我再跟在姨母身边。
他将我护得极好,浑身杀气腾腾,一时章羽的兵士无人再敢靠近。一名流卒想要放暗箭,却被另一个将官模样的人拦了下来,“将军有令,千万不能伤到那名女子。”
从船头跌落的那一瞬,我看到卫恒跟疯了似的,全然不顾那些朝他劈砍畴昔的刀剑枪戟,冒死朝我扑过来。
他环着我的手臂一紧,“当然不是,我恨不能你日夜都陪着我才好。我只是……也不知为何,许是这几晚我老是被恶梦惊醒,内心有种不好的预感,总感觉如果你到了樊城,会有甚么不测产生。”
但是跟着便有七八艘划子逼了上来,团团将我们的座船围住,就听章羽的兵士纷繁喊道:“将军有令,务必活捉这船中统统女子,不成伤到她们,余者杀无赦。”
卫畴得知这个动静后, 非常大怒,也派了一队人去查,到底是谁害了嫂嫂一行,是山匪盗贼还是旁的甚么胆小包天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