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就是因为这些顾虑,在这件事上,姨母才会对本身的孩子这般峻厉。

“嫂嫂!”我心中一酸,出声唤道,走上前去,接过婢女手中的木梳,“我来给嫂嫂梳头可好?”

那琴谱略有些难,花了小半个时候,我方才完整弹了出来。

“他们两个被司空叫到演武场去考校射艺了。”见我问起,姨母答道。

虽说母亲昨日免了嫂嫂的晨昏定省,但嫂嫂一早还是和我一道去给母亲存候,奉侍她喝了汤药,又一道吃了早膳。

我到嫂嫂房中,她已换过一身洁净衣裳,正坐在打扮镜前,看着镜中的本身呆呆发楞,如一个木偶人普通由着婢女给她梳头。

那天早晨,听着嫂嫂匀长绵静的呼吸声,我却在想着我的苦衷,想着心中阿谁未解的迷题。

人前他倒还能规端方矩地喊我一声“表姊。”暗里里,倒是“姊姊”、“好姊姊”的乱叫一气。”

当年的宛城之战,必然有史官记其详情,载于竹简之上,我如果能进到兰台内里去,得以翻阅积年来卫畴的战事行纪,多数会获得我想要的答案。

但是现在,嫂嫂看上去却仿若一个无枝可依的失群孤雁,昔日飞扬的神采再不成见,只余眼底浓厚的哀思与茫然。

再去问温媪?不,她不会再多说甚么的,她能说出宛城之战这几个字,就已是对我最大的提点。

我笑道:“谁说我要你带我去坊间了?我是想去兰台挑些琴谱。你帮我找来的这些谱子都是新制的琴曲,固然别致,但我还是更喜好古曲。不如,明日你陪我到兰台去一趟,如何?”

等等,我虽不能问人,但能够问书啊!

那一日,我陪着嫂嫂说了半晌的话,好生欣喜了她一番以后,又杂七杂八的说了很多,却始终没有问她当年的宛城之战。

我道了谢,姨母笑道:“都是一家人,不必跟姨母这般客气。”

卫玟的脑袋立即耷拉下去,闷闷隧道:“我已经在琴乐上狠下了一番工夫,每日都要操琴两个时候,可还是比不上姊姊。我千挑万选的琴谱,没一个能入得了姊姊的法眼。”

我虽不能直接去问卫玟当年之事,但我能够让他带我进到兰台。这个表弟对我一贯是有求必应,他又是颇得卫畴心疼的公子,带我进到兰台内里,应不是甚么难事。

因她闺名胜男,人如其名,其英姿飒爽、豁达疏朗完整巾帼不让须眉,乃至远胜大多数男儿。

我正要开口讨情,姨母已按住我的手道:“阿洛,你如果替她讨情,虽免了她现下惩罚,却会害她将来刻苦。”

那我还能问谁呢?

嫂嫂打趣道:“阿洛,你这表弟可真够粘你的,这么些日子下来,就没有一天是不粘着你的?”

姨母又叹了口气,似是想要说些甚么,终究还是欲言又止。

我略一考虑,便明白了姨母的良苦用心。

卫畴虽是武将,但倒是爱书之人,不但喜读楚辞歌赋,亦喜读史乘兵法。

姨母的这三个孩子里,除了卫珠外,卫玟和卫璜都喜好同我靠近,有事无事都喜好往我这里跑。只是卫璜因是卫畴最宠嬖的季子,整日带在身边,亲身教养,来找我玩的次数便比不上卫玟多。

这一餐饭是到了卫府以后,我们一家四口吃的最平和的一餐饭,母慈子孝、其乐融融。

姨母跟在卫畴身边十几年,天然深知卫畴的性子。固然去处放荡,一日不成无美妇人,却又极重礼法尊卑。如果不守礼数,再得他宠嬖的美人也会被扫地出门。

不想,姨母身边却只要表妹卫珠一人,卫玟和卫璜都不在。

嫂嫂此时恰是最最脆弱的时候,我怎可在这个时候再去滋扰于她。

用过了早膳,跟母亲说了一声,我便去给姨母问安,本想如果能见着玟弟,便要他设法带我出府到兰台一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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