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如有所感地抬眼望去,便见一道人影如飞鸿般闪了出去,单手将我揽进怀里,跟着飞起一脚将扑过来的何彦踹翻在地,同他老婆金乡郡主撞做一堆。
见何彦朝我这边扑过来, 那些本来围在我和卫珠身前的虎贲卫立即挡了上去。
卫恒没再说下去,只是更紧地把我抱在怀里,勒得我几近有些喘不过气来。
而卫畴本身,则诸事不问,只放心养病。虽说有姨母亲力亲为,衣不解带地顾问他,但我们这些后代儿妇亦是每日都前去问安。
他俄然瞪我一眼,“难怪方才那何彦朝你扑畴当年,你并不如何躲闪,但是想用这匕首做些甚么?”
回府的马车上,卫恒奉告了我这整件事的委曲。
他话音刚落,便响起子恒的声音,“父王因何梦到了儿臣?”
姨母笑道:“这可巧了,大王正命人去找你呢!”
先前他还是五官中郎将时,除了吴宛各式算计想嫁给他外,朝中另有很多臣子亦想要将女儿或mm嫁给他,都被他推拒了。
我闭上眼睛道:“只是有些累了,子恒且让我歇上一歇可好。”
卫畴咳嗽了一声, 那些虎贲卫便止住守势,只拿刀剑将卫章和何彦团团围住。
何彦见那些虎贲卫公然不敢再拦他, 又对劲道:“还是郡主聪明,和为夫情意相通, 看在珠儿mm的面子上, 父王当不会难堪我们才是, 如果能……”
我佯装惊骇地踉跄后退,仿佛站都站不稳, 右手却在袖中握紧了匕首。
“幸而父王同你打了这个赌。”我温声道。
“我请父王先将我调离邺城,跟着再收回卫章和何彦手中的兵权,看他们会如何行动,如果他们乖乖服从,不生任何异心,那我便答允父王,来日不管诸弟犯下多么错误,均会留他们一命,让他们衣食无忧。如果他们当真有所异动,如何惩办,便交由父王去决计。”
卫畴便笑道:“只怕你是晓得阿洛在此,这才仓猝跑了过来。看你们这般恩爱,孤便更加感觉昨夜那梦甚是古怪荒唐!”
虽知他为何有些活力,我却并不感觉心虚。
“便是身为女子,也总不能一味只靠着男人庇护,总得有些自保之力才好。”
目睹何彦就要走到我身边,我深吸一口气正待挥袖扬匕,俄然空中似有物飞过,跟着便响起金乡郡主的惨叫声,她手中拿着的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他们公然不是至心投奔了卫章, 先前击落卫玟手中之剑不过是为了做戏给他们看罢了。
他立时就发觉到了,微微松开些许,慎重道:“阿洛,你承诺我,今后不管碰到何事,切不成以身犯险。”
他的目光朝我看过来。
何彦的剑术稀松平常, 如何能是这些虎贲尉的敌手,目睹那四名虎贲卫顿时就要将他擒住,卫章也被守在卫畴床前的近侍困住,我却俄然感觉臂上一松, 竟是金乡郡主不知何时偷偷从身后摸了过来, 蓦地将卫珠从我身边拽走。
此次铜雀台大宴,为了以防万一,我便将这把匕首偷偷带在身上。我虽不会技艺,但嫂嫂曾教过我一招,当有人靠近我身子想要拿住我时,我可先佯装逞强,待其不备,俄然以匕首刺其关键。如果我能将这匕首架在何彦的脖子上,便可让金乡郡主放了卫珠。
他臂上一紧,将我紧紧箍到他怀里,“那你还要我这个夫君做甚?刀剑无眼,如果我晚到一步,万一你伤到了那里,万一……”
卫恒同他们躬身施礼道:“儿臣顾虑父王,便过来看看。”
本来所谓的卫畴派他去洛阳补葺宫殿,只是障眼之法,他早已偷偷回到邺城,卫章和何彦的一举一动皆在他的掌控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