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袍高冠的郎君一步踏出来,瞅了瞅院门,嘴角出现一丝嘲笑。
萧然大惊,眼底锋芒蓦地聚作一点,缓缓直起家子,正视劈面的袁耽,眉梢垂垂凝重,心道:袁颜道,公然言传非虚!嗯,切不成粗心……
……
袁耽,值得为友。
孙盛缓缓回身,眉头微皱。自是晓得侍从何意,由吴县而至山阴,来回几尽千里;这般无功而返,就初志而言,实属志韧非坚。然其自知,若再滞留,终有一日将薄蓄激起,别的倒亦罢了,唯恐心志将损。心志若失,即失率真!当今之天下,失真者……
呼……
五木入壶!四座皆惊!
袁耽淡淡说着,亦不作恼,眼睛眯得只余一条锋线,将手一扬,“唰”的一声,已将案中五木揽在手中,歪着嘴巴,手指一掂,便见得五只两端尖尖、中间扁平的木棋,顺着五根指节滑来滚去,四色花彩转动不休,晃得人双眼欲乱。
袁耽冷声道:“如此,识得袁颜道否?”
桓温拍案而起,大赞:“颜道,圣手尔!”
萧然嘴角一裂,伸手招过女婢,端着茶碗抿得一口,淡然笑道:“好派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