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飞振翅,吞天拔云,何人敢惊!
稍徐,赞声如滚雷,纷绽如水莲,朵涌。
来了!
果不其然,话将落地,阶下哗然。
“过誉!”
右边之人乃是会稽孔愉,孔敬康,其面呈难色,瞟了虞喜一眼,问道:“仲宁兄,依你之见,应作何论呢?”
“次等士族……”
“且慢!”
虞喜扫了一眼桓温,沉默退至案后,提袍落座,挥手笑道:“该当秉公作断!”心中则道:看来桓氏子与这刘浓,友情并不深啊!唉,桓彝,情面我已至,你可切莫讲错,让我儿……
自他一出来,刘浓心中便是“怦”的一跳,那对卧蚕眉委实太奇特、太熟谙,岂能相忘。王羲之,王逸少!暗中则稍奇:他本已是谢裒弟子,为何尚要来此……
王羲之行礼,对揖。
“华亭刘浓?”
正中儒者续问:“何家美郎君耶?”
这些郎君皆是各家精英后辈,自小饱读诗书,等得便是这一刻。虽说前来学馆并非真为肄业而至,但若能折众英于面前,弹冠成绩佳名佳誉,岂会不肯?
老儒离席而去,中年儒者代替其位,双手按膝,目不斜视,正襟端坐。
褚裒本正行文,闻言初时心喜,倏尔面色骤变,眉头舒展,捉着笔凝目刘浓,面呈担忧。
来便来吧!倒要看看如何止我前行……
霎那间,竟极静,便是桓温亦终究抬起了头,虚眼打量刘浓。
“咦,咦何咦?”
正中儒者缓捋短须,挑眼看着刘浓,悠然笑道:“若按常例,理应以丙类题核之!刘郎君幼时便有郗公奖饰:珠联生辉,现在吴郡更是遍传隽誉,料来胸中定是锦秀藏怀,非比等闲。戋戋丙类题,对汝而言,不过牛刀小试尔!可愿戏尔试之!”
言此至处,刚好行到阶下,顿步,指着丙类箭囊,朗声道:“便以此,戏尔,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