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刘浓,见过太子殿下!”
“呼……”
四目一对,刘浓深深一揖,回身跟上步队,仓促拜别。
“陈郡,殷浩。”
一个时候后,宾主尽欢,司马睿在老宫人的携扶下,醉态熏熏的拜别,一干乌衣后辈面若潮红、神采奕奕,但走路却踉踉跄跄,更有甚者把行朝玉笏往腰间一插充作腰饰。
殷浩干咳一声,一名甲士猛地展开眼睛,把两人一辩,面上神采顿时一喜,按着剑便仓促入内。“咦!”刘浓与殷浩面面相窥,他们尚未通名传禀!
殷浩眉梢一拔,偏头看向刘浓,脸颊一皱,笑道:“初闻君名,觉得君乃高逸隐士,再见君面,觉得君乃谦玉君子,现在又觉分歧……”一顿,捧笏揖道:“环球皆醉,我求一醒。”
刘浓看也不看他一眼,对着司马绍一揖,沉声道:“刘浓鄙人,身修诗书明理义,倾家而蓄武曲,不在别因,但在大江以北!”
“妙哉!”刘浓大赞。
殷浩笑道:“若非是她,谁家女儿可着甲!”
殷浩从速拉着刘浓避在一旁,刘浓心中极奇,忍不住的侧目打量,嘴里则情不自禁地喃道:“女……女……”
来时,战战兢兢,去时,狂放不羁。
刘浓笑道:“道分歧尔,何需在乎身侧乃何!”
殷浩急道:“莫看,莫要胡言。”
可会晤到宋祎?
丝竹歌舞,一场闹剧。
“妙哉!”
“臣,桓温……”
那人按剑而回,走到队首一扬手,两排甲士当即随其而走,仓促而来,疾疾而去,无一人出声,更无人转头张望。
行得极慢,每一步都仿佛踩着人的心跳。
刘浓与殷浩并肩徐行而行,刘浓见殷浩面色有异,便塞了一枚酸梅给他,殷浩将酸梅含在口中,阵阵酸意在舌间一刺一荡,刹时便将那汩汩上窜的酒意压住。
“嘎吱吱……”
“锵、锵、锵……”
桓温拍着双手,嘴角犹挂淡然笑容:“刘舍人奇志也,雄志也,如果如此,何不习祖豫州乎?”
“嗯……”刘浓一愣。
刘浓道:“如果渊源不思醉意赛仙,该当备些物什解酒。”
刘浓正色道:“回禀太子殿下,昔年,刘浓曾于新亭作言,现在,志犹不改!”
“华亭……刘浓……”
“同路,并非同道。”
殷浩大惊,呼道:“荀……娘……非也,左校尉,我等并非成心……”
声音嘎但是止,因为剑尖已抵下在了他的颔下。继尔,那剑尖往上微微一挑,殷浩跟着昂首。那人问道:“汝,又乃何人。”
刘浓迈着法度,目不斜视,眼角余光却不时的打量着身周风景。太子府不大,表里独一七进,司马绍带着三人直步走入中庭,放眼看去,只见庭中遍铺崭新苇席,矮案错摆四方,案上置着美酒好菜,侍女们持着酒壶、掌扇等物,低眉敛目。
“哈哈……”
“簌!”
“啪、啪啪……”三声击掌声响起。
庭角,四名女子跪坐于树下,四人面前别离置着一案,案上摆着长琴、箜篌、琵琶,以及颈细肩圆,中空,十三弦的弦缶。
戴着面甲看不入迷志,面甲下的那双眼晴却让人如坠冰窖。
殷浩笑道:“未想,小小青梅竟有如此服从。”
“本来是她……”刘浓微微一笑。
刘浓、桓温、殷浩。
司马绍走到主案后落座,挥手命侍女上酒、乐姬起乐,仿若毫不在乎面前稀稀拉拉的气象。酒乃淡酒,并非竹叶青,曲音轻缓,似絮展转。司马绍扣问三人意从何职,殷浩意欲返家中持续修书蓄义,司马绍稍作沉吟,对其好生鼓励一翻,又劝殷浩切莫隐于田间。
当下,两人边行边聊,间或会商些经吏理义,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东华二门。尚未出门,便听得阵阵‘锵锵’铁甲斯磨声,随后便见一队甲士快步颠末门口,为首之人身量不高,浑身高低都笼在铁甲中,脸上也覆着面甲,仅余眼孔与唇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