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浓按剑而起,迈动着沉重的铁甲,抖得甲叶嘶拉作响,颠末蒲伏于地的宋侯身前时,看了看宋侯,但见其脖心聚汗,滚如流溪。
悄悄一摇,铃声清脆。把银铃放入案中暗盒,从怀中取出一枚小金铃,置于阳光下细细打量,嘴角垂垂翘起,情不自禁的把小金铃置于鼻下,深深一嗅,似有轻柔暗香袭来,再缓缓一摇。
“诺!”(未完待续。)
冷冷一笑,按剑欲出室,将至室外,冷声道:“吾所求者,乃此地安矣!汝所言者,非吾之道!然,汝之所言,另有可取,汝命且保!”言罢,转过甚,沉声道:“宋侯……”
士族之礼!
北宫大手一挥,长刀横打,将宋侯退路封死。
荀娘子嘴角一歪,悄悄含笑。刘浓冷冷撇了一眼宋侯,一甩白袍,返身而回。
坞堡背景,此乃山中坑洞,凹凸不齐,至高十丈,低处丈许,长宽足有三十丈,阳光由斜上方的孔洞贯入,昂首一看,并非报酬,乃是天然构成,伸手一探,竟有些许轻风拂背。
“多谢,刘殄不杀之恩!”
北宫却对那丈八重戟颇是在乎,当即斩开木箱,但见此中,十之八九乃是重戟。
刘浓眯眼道:“何为士也?”
……
“郭默其人,寡恩多疑,即便身处堡垒亦魇梦常随,时有惊惧中起,故而,坞中箭墙林立,不得传召,不成入内!刘殄虏但且宽解,宋侯已将箭哨尽去,刘殄可慢行细观。”
舒窈……
宋侯小眼睛一转,殷勤的凑过来,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把一张黄皮脸涨得通红,方才将箱子翻开,捡起内里一枚珠光煜宝的步摇,笑道:“箱中之物,皆乃珍品,乃是郭默为南逃而备,意欲赠于世家大族……”
北宫一入此地,便命青袍上前将洞门砸开,内里空空无也,明显宋侯已将此地士卒尽诛。而其间士卒,必乃郭默亲信。
宋侯道:“刘殄虏,此地存粮万余石,乃是郭默为南逃所备。有此万石粟粮,鲖阳余民便可杂草于裹,安渡秋冬矣!”又指着坑中极远之处,笑道:“此山中空,南北作贯,郭默遣人凿通两侧,由密室而入,可至南面之野。”
荀娘子愈听愈怒,秀眉倒挑,逼视着宋侯,冷声道:“郭默鸠心暴虐,实乃天下之最也!灌娘生而十七,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其人罪过彰著,百死亦难却其咎!汝从郭默助桀为虐,亦非善类……”说着,缓缓拔出腰剑。
刘浓朝唐利潇表示,唐利潇当即命青袍奋力推墙,伴跟着一阵嘎吱声响,长宽各有两丈的墙面反转,面前凸现一条向下探伸的密道。
刘浓道:“汝为何来?”
宋侯道:“怀贤人之教,驰君王之土,兴大德于世,从牧民于安,当为士!”
宋侯看了一眼刘浓,甩着宽袖窜入密道中,扑灭两壁上挂着的火束。世人鱼贯而入,下行数十步,沉势顿减,门路也渐显平整,再前行半晌,便见阳光斜探作束,已可一眼尽收。
宋侯缓缓抬首,正了正顶上之冠,答道:“然也!冀州陆沉于北胡,为生存,宋侯从匪,尚请刘郎君核之,宽之!”言罢,又是重重一揖。
“叮,铃铃……”
北宫抓起一柄十字重戟,快步走到刘浓身前,捧戟道:“小郎君,我等身居北地,终有一日,将对阵胡人!胡人军阵,十之其五乃是骑军!骑军又有弓骑、枪骑、具装骑。若言以骑制骑,鹰扬卫足可胜任。然,马匹难获,而此大戟士,可制枪骑与具装骑,不成不建!北宫曾习戟阵之法,愿为小郎君,再添一卫!”
闻言,刘浓按剑回身,眯着眼睛,淡声道:“已诛其首恶,余人酌情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