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刘浓按剑回身,眯着眼睛,淡声道:“已诛其首恶,余人酌情再论!”
红筱点了点头,歪过脑袋看向宋侯。
宋侯小眼睛一转,殷勤的凑过来,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把一张黄皮脸涨得通红,方才将箱子翻开,捡起内里一枚珠光煜宝的步摇,笑道:“箱中之物,皆乃珍品,乃是郭默为南逃而备,意欲赠于世家大族……”
“宋侯在!”宋侯蒲伏未起,头埋得更低,几同投地,声音极嗡。
北宫却对那丈八重戟颇是在乎,当即斩开木箱,但见此中,十之八九乃是重戟。
曲平也捧起一柄,面上笑容极盛:“华亭长刃易于布军,然,骑将当用剑槊!”说着,用手掂了掂,连槊带身,足有三十斤,轻重正合,便扭头问宋侯:“此槊何来,总计多少?”
宋侯道:“为殄虏献计而来!”
刘浓收了笑容,谛视着宋侯躬着身子,渐渐迈进。
刘浓仓促食毕,怀剑跪坐于草席,手中多了一物,乃是自郭默案下偶然得之,细细一瞅,乃是一枚银铃,内里烙有一枚暗字:琰。
刘浓走到木箱前,但见锁已不具,箱顶落满灰尘。
“刘殄虏,且待宋侯为君开之!”
宋侯道:“怀贤人之教,驰君王之土,兴大德于世,从牧民于安,当为士!”
冷冷一笑,按剑欲出室,将至室外,冷声道:“吾所求者,乃此地安矣!汝所言者,非吾之道!然,汝之所言,另有可取,汝命且保!”言罢,转过甚,沉声道:“宋侯……”
“然也!”
刘浓剑眉一挑,冷声道:“扶柳,汝来自冀州?”
宋侯听得两腿发颤,低垂着首,小眼睛乱转,心道:此人与郭瘸子大异,郭瘸子爱财而胆细,而此人擅武,弄武且莽乎?非也,乱世之下,久谋于外而固已,酌思深远,难敌……
当下,宋侯引领于前,将世人带至坞中深处,直入郭默之室,穿室而出,踏过滩滩血迹,指着一面山墙,沉声道:“此乃木墙,并非石心,推墙而入,有暗道!”
北宫抓起一柄十字重戟,快步走到刘浓身前,捧戟道:“小郎君,我等身居北地,终有一日,将对阵胡人!胡人军阵,十之其五乃是骑军!骑军又有弓骑、枪骑、具装骑。若言以骑制骑,鹰扬卫足可胜任。然,马匹难获,而此大戟士,可制枪骑与具装骑,不成不建!北宫曾习戟阵之法,愿为小郎君,再添一卫!”
“八面剑槊!!”
刘浓眯眼道:“何为士也?”
“且允!”
“便如此!”
舒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