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血的剪刀,戳烂了军士的脸,戳爆了眼,而她犹自猖獗大呼,不断的戳,不断的戳,血水染了浑身,溅了满脸。
经他如此一喝,怔住的人群刹时活了过来,而后便是一阵乱嚷,竟然纷繁今后疾退,更有甚者将手中石块一扔,东瞅西瞟,便欲夺路而逃。
“勿动!”
剪刀坠地,刺响不竭。
“锵!”
也不知是谁抽了一口寒气,人群顿时骚动如蚁,继而,齐齐后退至丈外。
“刘府君……”
“刘府君?!”
“刘府君!!!”
“乱土者,斩!”
着红者,身姿娇小,色彩妖娆,皓面雪鼻,樱唇一点。浑身一袭红,绣鞋也同,背上却斜插一柄乌墨长剑,衬着肩上一束白海棠,极是煞眼。
荀娘子瞥了一眼地上伏尸,秀眉猛地一挑,唰的抽出长剑,银甲疾闪,人已奔至人群中,一剑重斩,“锵”的一声,斩落一柄长刀,反剑疾拍,将那军士拍翻于地。
荀娘子瞥了一眼刘浓,冷声道:“李司州拥军荣阳,抵当刘胡,多么英杰人物!昔日,灌娘曾见李司州于襄阳,实乃仁德居善之父老!现在,观李勿所为,竟惹得天怒民怨,定非李司州本意!汝,何不修书一封,遣人至荣阳,以告真相?”
就在世人大惊失神之际,一枚发簪腾空乍射而来,将那军士手中长刀打的一歪,随后一道红影闪没如风,绕着那军士疾疾一转。
刘浓置身于此,胸潮彭湃,按着阔剑的左手,微微颤抖。
说话之间,世人已至瓮城外。
徐乂剑眉紧皱,眼神藏锋,不退反进,横打丈二长枪,谛视着两大一小三个女子。徐氏扶着浑身颤抖的雪女,怯怯的、果断的站在他的身后。
刘浓心中滚潮如涌,眉色却沉着如常,翻身上马,拾起剪刀,抹去血渍,而后一步步走向徐氏,将剪刀反递。
“夫君……”
“好娘子,其气壮哉!!此乃节刃,此节,当为中原之时令!时令者,慎重凌威,不成轻出!时令者,遇匪逢暴,当取其首!”
着白者,身材颀长,眉清目秀,神情冷傲,薄唇略翘。身披富丽银甲,肩袭大红披风,额上缚着巴掌宽的红布绸,左腰的珠玉长剑跟着迈动的步代,拍打着裙甲,一颤、一颤。
红筱看也不看他一眼,斜捉长剑于手,端手于腰,浅浅一个万福:“小郎君,此事……”
徐乂大急,拖枪往前几步,纵声喝道:“睿蕊,返来!”
在其身后,顶盔贯甲的诸将鱼贯而随。
荀灌娘、红筱,俩人方一露面,便将巷中世人震住。江北非同江南,食不裹腹之下,如此一对好色彩,只在昔日梦中方能得见。
“呃,呃……”
军士双眼瞪突,死盯着血水中的舌头,瞳孔急剧骤放,捂着嘴巴,缓缓转头,看向身后。
刘浓剑指凸石,冷声道:“便在此地,直立一碑……”(未完待续。)
一枚发簪?!
环城之音来回扫荡,徐氏软伏于地,拽着利剪万福,徐乂柱着丈二长枪,寸寸下跪,捧枪,沉默,顿首。巷中野民,蒲伏于地,朝着伶仃于血泊中的刘浓,大礼三拜。
徐氏看向刘浓,眼神怯怯,却涓滴不退,颤抖着双手接过剪刀。
被荀娘子拍翻的军士缩在墙角,看着那一堆烂肉,情不自禁的伏身呕吐。待吐尽腹中之物,挪着软泥般的身躯爬向巷中布阵的兵士。在他的心中,军便是军,民便是民,刘府君该当与自家郎君一样。
这时,那趴在地上装死的夺目军士也活了,神情蓦地一喜,翻身而起,叫道:“刘府君,刘府君来得恰好,此地皆乱民也,我等……”
少倾。
徐乂长枪一展,护着老婆与雪女,后退数步,眉心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