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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浓微浅笑着,心中舒畅非常,怎会不记得,七载前,他曾在此地吹埙怀想陆机,埙声悠悠,惹得人怆但是涕下,更引得陆舒窈坐着牛车奔出庄来,当时俩人虽未见面,但冥冥中自有天意,几经展转,风雨不弃,毕竟才子成双。
“美鹤,休得讽刺,此非怀剑之士风采!”小静言顿时大怒,当即便欲与刘浓分个凹凸,何如刘浓楚殇不在身,天下第一剑客也只得悻悻作罢。
三日里,刘浓仓促去了一躺桥氏,与桥然一番畅谈后,带着桥然来到陆氏,将桥然举荐与陆玩。陆玩与桥然虽是同处豫章,但陆玩身为王敦军府长吏,而桥然只不过是个小小文书掾,是以从未有过交集。陆玩讲求过桥然诸般学问,对温文儒雅的桥然颇是赞美。
身为家主的陆晔淡声道:“陆老有言但讲无妨,勿需领罚。”
陆玩冷声道:“陆老所言在理,然,礼不成废,仪不容亵。八兄身为陆氏家主,莫论如何作决,弟当以家属为重!”言罢,紧抿着嘴唇,颔纹深森如壑。
室阁房外一片沉寂,即便古灵精怪的小静言也温馨的待在一旁,柱着青虹剑,偏着脑袋看一脸绝然的阿姐。
“九弟何需谢我,此皆为家属计也!”陆晔扶起陆玩,心中却道:‘九弟啊九弟,方才你以族兄称我,现下则是晔兄,如果我不顺利你意,陆氏便将危矣……’想了想,干脆又道:“然,礼不成废,令夭尚未及笄,此事,尚需与那刘,刘舍人商讨,切不成轻亵了舒窈……”
革绯款款走向刘浓,远远的万福道:“革绯,见太小郎君!”
抬头望天,此时飞雪漫天,心中却极其安宁,江南事毕,再无后虑。彼苍待我何其厚也,怎可负天、负人、负此身!
说着,不待陆玩接话,又道:“华亭刘浓,英才尔!年未及冠便享誉江左,为青俊之翘首,更以次士而居上,晋身为太子舍人。其人,尚未起时,舒窈便对其青睐有加,我等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