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门阀风流 > 第六十六章 斯人已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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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然见其并不拆信,嘴角翘起,淡声道:“守礼古君子,守礼为何?”不待刘浓接话,又道:“萧然途遇陶龙骧,陶翁另有口信让我传之!”

支遁豁但是笑,揖手。

亦不知过很多久,和尚沉默将门翻开。

山穷水尽凝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桥然强自笑道:“或许隐士拜别了,再居别地!”

“咚,咚咚!”

“吱嘎!”

桥然神采微愣,随之而喃,而后点头道:“然也,已然拜别。”

一起沿水,一起行马,相伴相随所为何来?蓬船泊岸,华袍郎君回身,望向光辉红日辉映下的太滆孤岛,淡但是笑,回身疾步踏向马车。

咦!

正四品以上主府官者,可不经吏部对心怡俊才拔而擢之。陶侃原为正四上阶,现为正五上阶,究其原委皆在王敦。王敦因忌陶侃军功,趁其前去述职时将其截留,并夺其荆州刺史之职贬为平越中郎将,任广州刺史。陶侃部将不肯南下,领军欲抗。王敦大怒,披甲欲杀陶侃,幸而帐下谋士归劝,遂命陶侃连夜起行而赴广州。是以,才有了姑苏古渡口月下相逢一事。

刘浓问道:“隐士姓甚名何?”

闻得哼声,支遁神情窘然,亦不知怎地,其面对华袍郎君时,总让人感觉有些奇特,恰若被缚之鹤!

“陶龙骧言:存志、藏志,皆因我道不成失,而欲展志。而后,如有幸得起,望再续瞻箦之茶矣,请携祖氏郎君一同前去!”

刘浓、支遁、法虔三人连袂而行,踏下石阶,穿过松墙,度步至前院。一眼便瞥见桥然、祖盛满脸欣喜,而绿萝晶亮的眼睛让人欲溺。

支遁讪然一笑,毕竟另有牵念不至烟过无痕,遂转移话题:“萧然向来性傲,此时不肯闻刘郎君咏诗,料来已然心折,只是珍惜颜面尔!”

支遁负手而立,淡然道:“放了!”

华袍昂但是出,漫眼掠视四下冠带,嘴角一裂,独自而去。一干郎君顿时愣了:他出来了,那,那定是刘瞻箦了!华亭美鹤刘瞻箦……

刘浓踏上门阶,正欲挑帘。来福疾步超出,挥手揭帘,珠网缠得满脸。而他却浑不在乎,胡乱一抹,嘿嘿一笑,将半掩的门推开。

“然也!”

“然也!”

嗯?

“哈哈!”

刘浓将简以袖抹净,缓缓揣于怀中,安步至窗前,放眼院中狼籍,心中情动,久久难以停歇:然也,斯斯漫也,彼人不存,其雄危矣!恰如时,北地之烽火,华厦尽倾于旧土;铁甲锵锵,何时,可至长安!

僧童亦惊,微微歪头,瞄向朱红之门。

寂静!哗然!

想了想,心乱如麻,挥着大袖疾步而去。

……

干系已枯,矮案断肢半截入土,竹制器物斜散四周。门前,竹帘被风挑晃牵着蛛网,一半一半。统统皆在泛黄,光阴,亦或过往。

不知?然也,隐士本不知而未知矣!

绿萝眨着眼睛道:“定是我家小郎君!”

“因为,因为……”

华袍郎君脸颊浅皱,稍作行礼,便回身向松侧法虔居室行去。

世人皆惊,顺其眼而视,只见松后一截华袍飘冉。

刘浓与支遁在此道别,支遁撤销了出尘动机将回建康。

“唉……”

满座衣冠闻得钟声,急剧而静,再由静而哗,仿若投火星入蚁窝,霎那间、发作。

猛地,一眼凝住。

和尚点头缓笑,晓得些内幕,故意替支遁得救,便对刘浓笑道:“刘郎君,松下三问已过,可咏赋三阙。常闻美鹤擅咏,本日是咏诗尚是叙赋?”

“哦!”

祖盛轻声唤道。

“唉!”

……

萧然微微阖首,随即起家,大步踏出室内,待见支遁沐浴在阳光中神情颇闲,而其却越看越不扎眼,冷冷再一哼,向法虔略一揖手,随后负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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