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门阀风流 > 第七十二章 浓夜残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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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裒瞄了一眼酒案上的竹叶,青酒,眉尖一跳,抚掌笑道:“竹叶,青逢得竹叶青,如此妙题怎可错过!君可解之!”

刘浓微一侧首,笑道:“天然作真,再取一坛来。”

“确切妙!”

酒已有分,题却尚未辩!

待小郎君睡下,来福领着两名白袍携剑而出,沿着来时之路,徐行慢行。待行至先前竹林时,持着剑一向抵至林中深处,冷声喝道:“出来!”

孙盛初至时,面色本呈涩然,待见刘浓对昔日之事底子未曾挂怀,竟率先见礼。心中顿松,同时重生好感,温谈笑道:“季野兄,这便是华亭美鹤刘瞻箦,前两日,我尚与兄言过!”

这时,孙盛已至,温谈笑问:“瞻箦此番前来钱塘,但是往会稽肄业?”

来福吓坏了,摇着小郎的肩,惊呼:“小郎君,好些没,好些没……”

闻得二人言,刘浓心中怦的一跳,心机瞬息数番电转,不着陈迹的将微微颤抖的左手一抹,淡然笑道:“贤人云:既来之,则安之。刘浓鄙人,亦愿见地极难之核矣!”

来往,皆是旅人。

既而一顿。

阵阵酒意再亦经不住,顿时一泄而出。

“诺!”

“刘浓,见过孙郎君!”

左边郎君凝眉细索,随后恍然大悟,揖手笑道:“原是珠联生辉之美鹤劈面矣,钱塘褚裒见过刘郎君!”

“来福!是我……”

“无,无妨,回,回吧!”

驿栈名谓《春秋》。

褚裒喜道:“甚好,我与安国亦要前去一试,莫若三人同业,亦好再续诗书。”

“既已去了,何必寻他!”

“嗯!”

刘浓饮得有些过,走路歪倾斜斜,被脚下石块一绊几乎跌倒。来福从速一把扶住,递过两颗酸梅。顺手接过,正欲往嘴里一塞,俄然一阵幽风吹来。

左边郎君将将行至近前,木屐尚不决稳,便揖手笑道:“这位郎君,觉得然否?”

简在帝心……同而天理……

稍徐。

“季野有问,但请言之!”刘浓早已瞅见孙盛几番欲言又止的模样,再听得褚裒此言,心中亦悄悄奇特。

“当真!”

饮得一阵,褚裒亦想起此事,持着酒盏的手,猛地一顿,竟溅出很多酒水,稍作踌躇,终是问道:“瞻箦,莫非汝竟不知么?”

闻言,褚裒眉头锁得更紧,渭然叹道:“瞻箦,恕褚裒冒昧,朱中郎常驻外郡来回皆匆,是以不知谢幼儒先生在去岁便已明言,会稽学馆不得保举也。”

来福放开小郎君,怯怯地涩然道:“哦,小郎君,来福不摇!再也不摇了……”

“是,感谢小郎君!”来福顿时大喜,顺手一把拽起坐在酒坛上的大汉,二人奔着离酒坊不远的驿栈直直而去。未几时,再有白袍前来,抱来一坛竹叶青。

余谯从速急迎几步,朝着左边郎君躬身见礼:“余谯,见太小郎君!”

刘浓唇往左笑,缓缓将盏举至眼下,邀饮,酒杯沾唇便搁盏,淡然再道:“固然,皆为酒也!褚郎君,既是皆为酒物,则可作价而决,请以竹叶售之!再以青酒售之!”

“嗯……”

“敢不从也!”

刘浓蓦地一愣,半晌方回神,见其仍揖着,从速虚虚扶起,而后挽礼道:“褚郎君何必如此,刘浓亦不过悟解偶得矣!如君所言,事不辩则不明,既已明之,何必愧矣?”

围观世人目逐其身影渐隐,虽无人出声,神情却尽是利诱茫然,皆在心中暗想:莫非美郎君输了?竹叶青真输给竹叶,青……

孙盛惊道:“季野,何往?”

来福不言,看着小郎君醉酒的模样,心中极疼,喝酒时曾递过酸梅,不知何为,小郎君未接。

说话间,将手中灯往身边白袍一递,人已经窜过来,一支手悄悄缓抚小郎君的背,另一支手则取出丝帕替其擦拭嘴角,内心可疼了:小郎君,怎地喝恁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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