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浓疾步迎上前,朝着陆纳一个揖手,而后挽袖在背后,洒然笑道:“劳烦祖言前来相送,刘浓不堪感激!”稍顿,再问:“竹叶青,可够?”
在信的背后,有着一行娟秀的隽永小楷:我的郎君,明日舒窈将为君送饯……
二人由另一侧下山,刘浓在前,陆舒窈随后。前者一步三回顾,后者提着裙摆缓缓往下挪,一起皆是谨慎翼翼。而她的脸红红的,方才……
待目送两车遥去,刘浓正了正头顶青冠,随后便挥着宽袖大步疾返,心中虽有暗潮澎湃,面色却浑然不改。心道:陆纳言中有音矣!看来南北之壑,仍如壁垒森严,何况我尚是北地次等士族,更是难以加难!若不能立名于外,何谈死生契阔,何谈洛阳!
“是,碎湖阿姐!”女婢们从速齐声而应。
“祖言!”
刘浓心中更窘,手上微微加劲。
竖日,凌晨。
闻言,陆纳正在对着酒壶急饮,猛地一口喷洒而出。这回,刘浓未能如同前次普通避过,恰好被其喷中,脸上挂满酒珠。
唇左凝笑,迟迟未散。
陆纳行礼,二人对揖。
冷冷的声音飘起,随后再道:“晋室立于江东,主掌朝柄者却为北地世家。吴郡虽有顾陆,然会稽亦驰王谢袁萧。吴郡名誉,汝已略有积储,此时前去会稽甚好!不过,汝亦需知,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诗书功课皆为本,切不成落下!我曾听闻谢幼儒不但擅书,亦擅文章。而文章……”
“格格……”
刘浓面上微微一红,若真论厮杀,何需百合,五十合内,罗环定能胜也!而恭维,确切亦难为他了!晓得其意在何,遂朗声笑道:“明日,我便将前赴会稽,庄中表里武曲皆由需汝节制,切不成懒惰!如果来年庄中积储不足,便再增加一百白袍!”
然,路分歧矣!
“好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