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门阀风流 > 第三百四十四章 千里婵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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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蓁盘桓于室口,秀眉微皱,好似有事难以作决。待见刘浓几番欲卸胸甲,却因甲带缚于背后,故而未能成行;眸子必然,俏步入内,轻声道:“使君莫急,孔蓁来。”

“瞻箦……瞻箦……”

千里江山一月同,飞月撩钩,斜斩刀檐。

璇即,千骑蜂涌入城,刘浓将祖逖送至夏王宫,掌着石栏兽头,凝目观月,很久无语。

“真的么……”孔蓁脱口而出,在其心中,一向有个念想,那便是习从荀娘子,身为全军主帅,饮马纵戈、摧城拔寨,不以色侍人。

蓦地回顾,祖薤雪裳融于月中,款款而来,待至近前,浅浅一个万福,递上一封信,轻声道:“刘郎君,此乃阿父拜请!”言罢,螓首欠垂,再度一礼,渐渐走入宫殿中,雪影渐不见。

古埙流月,飘过月海,绕拂松林,沿着山颠一起往下泄,待至某处打着璇儿,挑逗心间。牛车停靠于此,有人度量琵琶坐于车辕,萝裙拖曳于辕下,随风轻冉,扣着凤首的纤指欲捕音,烟云水眉却浅凝浅放,漂渺难捉。

“驸马,夜已深……”

“瞻箦,你我皆乃世家后辈,当知世家之难,却家可矣,莫却阖族!”

“瞻箦,瞻箦!!”

穿过前庭,沉默入室,将牛角盔挂于木人,自行卸甲。

焉知,祖逖却挥了挥手,极力的拄着剑,仰开端来,直视刘浓,嘴巴动了动,竟然无声,心中一急,手掌往剑锋一抹,浓殷之血,流满剑身,胸中却突生一股力,张大着嘴,沙哑道:“瞻箦,莫,莫弃豫州!根,根埋豫州,即,即若上蔡,亦,亦若华亭,可,可否……”其声寒微,似蚊蝇,眼神若勾。

孔蓁眉梢一扬,巧步转到刘浓背后,双手各拽一条甲带,用力一扯,殊不知力劲过猛,便听“哗啦啦……”一阵响,胸甲、裙甲齐齐坠地,而此尚不算甚,有片甲叶勾住了刘使君的中裤,跟着一起脱落。

埙非笛,亦非箫,与笛相较更苦楚,与箫作譬犹浑厚。太古、空灵的声音,仿佛大河荡荡,东西一贯,奔腾不返。得闻此声,天上,地下,尚余何人?唯余浩大银河众多,绵绵不断娓诉江山。

骆隆背倚一簇灯火,吹着绵绵软风,悠哉游哉的捉着半壶酒,慢品、慢品。

女子答:“不知。”

祖薤跪坐于其父身畔,闻听埙声作古,目注华亭美侯铁甲侍埙,美眸若轻纱,微眷,竟将螓首浅歪,靠着其父的肩,冷静不得语。稍许,缓缓起家,提着裙摆,拜苍穹新月,礼鸣埙夫君,渐而,凝睇中月数息,翩翩起舞。

孙盛目注水中乱月,微微一笑,揖道:“将军,依某度之,大乱将至,风起云涌,正待豪杰!将军据琅琊,屯雄军八千,暨待时至,便可逆江挥军,或讨或助,皆游刃而不足也,何故自叹?他日,何言华亭侯……”

自始至终,孔蓁呆呆的,尚未回神。

……

一声声,一幕幕,声声催人,幕幕中生,平生初次,刘浓扬起了马鞭,狠狠的抽了飞雪,待奔至城东虎帐,华亭美侯神情方复静容,未上马,取出怀中信,缓缓展于月下,内里仅一字:仕!

祖延叹道:“其魂乃何?”

……

刘浓顿了一顿,回顾看向孔蓁,见其面染红晕,知其羞怯,便笑道:“不必了,且唤一名亲卫。”

刘浓捏着薄薄的信,星目泛潮,沉沉闭了闭眼,将信寸寸揣入怀中,奔驰于月下,直走城东。孔蓁领着五十骑紧紧跟从,却见刘浓将马打得疯快,飞雪拉起道道残影,状若白箭,嘶风裂云。

冷月洒城东,斑影寥落。

“瞻箦,祖氏后辈,不成掌兵!若领兵于北,恐祖逖长年心血,毁于一旦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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