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香腮枕篌首,十指胜雪,按尽最后一缕余音,继而,浅浅抬首,汪湖于眸,斜缭美侯,悄悄中带着多少怯怯,斯须,抓着广大的锦衣冉冉而起,掌着女婢的手臂,踩着小木凳,盈盈下了车,款款一个万福,柔声道:“无载,见过华亭侯!”
刘浓皱眉道:“刘浓将陈兵于许昌,已得韩屯骑应诺,弹压诸军,毋令一卒南下!”
“孔蓁知也。”孔蓁竖拄丈二长枪,侍于一侧,听得眸子泛光,脱口而出。
这时,余莺叠步而出,三绕两绕来至案侧,瞥了一瞥,劈手夺过骆隆左手之蛙,“啪嗒”一声,扔入竹笼中,趁着骆隆未回神,复夺另一只扔入,将笼口一闭,提着竹笼款款而回,嘴里喃道:“甚好,甚好,尚欠一味肉羹!”
“啊,嘶,松,松……”
“美侯若乃君子,骆隆亦当如是!”
“噗嗤……”孔蓁摇枪娇笑。
骆隆懒懒的依着树杆,目送白袍沉浮,嘴角笑容越聚越浓,刘浓方才所行之礼,乃是士族之礼,而骆隆乃是士族弃子,如此一礼,已无需再言。各谋其求,各求所需。
“咕,咕咕……”
“非也,李斯置二鼠,已然言明,其意乃非……”骆隆窥视二蛙已久,胸中自认深藏丘壑,岂会等闲认输,当即出口辩驳。
刘浓淡然道:“知者自知,不知不知,有何为奇?二蛙同潭,自养其性,一者曰浩然,一者曰诡魅,明心自见!”
见刘浓出去,女仔细眉弱不成察的一颤,泪珠悄悄眨落,抓着长裙起家,万福道:“华亭侯,容怜……”说着,双手一分,挽纱即落,肩头宽衣一滑,羊脂玉嫩……(未完待续。)
果不其然,祖延已将此女送来,并遣人来投名帖,邀刘浓竖日赴宴。
色香而味美,令人食指大动。
余莺莞尔一笑。
“然也。”刘浓朝着余莺微微点头。
孔蓁细眉一皱,心道:‘这个,阿父未予奉告孔蓁……’左思右想,答不上来,看着脚尖,蠕道:“孔蓁,不知。”
骆隆淡淡一笑,将草根塞入嘴中慢嚼,继而,眼睛一转,沉声道:“祖纳已亡,祖涣已废,现在,祖道重只知女色!其他诸子,不敷为虑!延、约二豕,皆乃无能之辈,不知乾坤为何物,竟企图介入豫州,此乃,为豫州生民计也!待二豕信至,君勿必携骑入寿春,其他诸事,责在骆隆!”
“哈,哈哈……”
月浸篱笆墙,桂花摇满袖。
刘浓摇了点头,微微一笑。
骆隆嘴巴张了张,干脆一甩袖子,作萧洒状,笑道:“既已无蛙可辩,你我当议闲事。”弯身拔了根野草,蘸了蘸水,沉了沉神,于案上歪倾斜斜落下一字‘延’,复缭一字‘约’,瞅了瞅,好似对笔锋甚为对劲。
骆隆微微一笑:“但且言来。”
“然也……”
喃着,喃着,骆隆眼睛猛地一亮,反手揽住背后鬼鬼祟祟的余莺,扣住她的水腰,抬起她的下巴,狠狠吻了一口,复揉了两把细嫩峰峦,而后,哈哈一笑,将其打横一抱,窜入夜中。
案上有竹笼,内存青蛙两只,一者按抓踞角,鸣声有序,一者不时撞向笼口,乱鸣不休。
淡声道:“祖延据陈国,帐下士卒三千,其人忧色;祖约据寿春,士卒五千,其人爱财、畏妻!其妻许氏,乃寿春王谢,与祖延之妻,一母同胞!据骆隆所知,祖约已得寿春士族拥戴,待将军亡故,愿奉其为宗主。然,将军之意乃祖延……”
骆隆止住话头,浑不在乎的撩了撩冠带,对刘浓道:“依某度之,彻夜月美风清,使君必有美投怀,彼时,但且自问。”
刘浓看了看女子,沉默一叹,淡然道:“引入室中,临时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