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袁,袁小……”
袁阳儿再复一个万福,接过衣衫,冷静的穿戴,稍徐,穿戴整齐的美女俏立于万花丛中,明艳夺目,不成直视。
“哈,哈哈……”
趁着慌乱,袁秀穿过血肉堆,潜入箭楼中,翻开半躺于胡床上的女尸,钻入床下摸索一阵,未几时,床下冒出个小胡人,头戴狼牙盔,脸上涂着泥灰,脏兮兮的……
……
老妇歪着头想了一想,虚着眼睛叮咛道:“赐她一枝头花。”随后,又冷冷谛视袁阳儿:“若将头花丢失,便以你之头,权充作抵!”
恰于此时,一鞭蓦地抽来,将身上的莺画尸身抽翻,袁秀晶莹的身子闪现于阳光中,透露于狰狞之眼。而城墙上,已然未有活着的白肉,她们悄悄的躺在血泊里,等候着……
宫城外的长安城,仿佛天国深渊,袁阳儿与数百名色彩娇俏的女子默行于宫城中,步摇辉于阳光,煜煜生影,萝裙拖曳,更增素净。
吴豫乃汝南人士,出身微寒,现为石勒十八骑之一。八年前,他携裹数千流民窜出山林,投奔石勒,因其足智多谋且勇猛擅战,故为石勒重用。殿中百将,唯他与参军徐光未与女子逞欢,极其煞眼。
“啪、啪、啪!”
阳光落于其身,泛着温和光芒,缓拂于其眼,长长的睫毛微颤时,皓洁如玉的脸颊浅浅扑着一阵光影,微黯。美女斜卧于榻,眷眷的身姿如水曲流,起伏有致。最是那苗条赛玉的腿,增一分则太肥,减一分则过瘦,乃是彼苍最完美的佳构。
“嗯,尚可!”
剑尖扫临城头,将危耸的箭楼一剖两半,半明半黯,其势不竭,一起直斩,将城墙上的戌卫拉腰横切,有人被刺瞎了眼,举着弯刀纵声喝斥;有人从隐影里爬出来,胡乱系着腰带,用手挡着阳剑,囫囵叫骂,何如乾日临头,骂之无用,随即,反身挥起手中长鞭,将墙角下的一干赤身女子抽得鲜血淋淋。
一个时候后。
袁秀侍立于宫殿外,戴着狼牙盔,按着腰刀,神采惨白若雪,身子犹若风中草絮,歪倾斜斜。她唯恐若人生疑,是以便在马靴里垫了些碎布烂肉。方才,她眼睁睁看着阿姐戴着步摇,款款迈入殿中,阿姐美得不成方物,何如殿内……殿内乃人乎?
“啪!”
莺画的手上粘满浓血,将那小小的脚抹成鲜红色。她擦了擦袁秀的脚,好似欲擦尽小娘子足上的血迹,焉知却愈拭愈红,惨淡一笑,竭尽尽力的靠近,枕着小娘子的腿,哑着嗓子,吐着血,喃道:“小娘子,莺画要死了,再也……护不得小娘子,小娘子……保重。”
长安宫极大,袁阳儿极美,即使置身于二十万汉女中,亦乃此中俊彦。
“是我,吴郎君。”
也许是阳光渐灼,袁阳儿睫毛颤抖得狠恶了些,少倾,猝然展开了眸子,内里未见苍茫之色,唯有深深的悸恸,方才她做了一梦,小妹躺于血泊中,向她伸展动手,无声的乞助最是悲凄,直至此时,她犹在颤抖,荡得双峰亦随之而起伏。
袁阳儿……
雾浓若雪缎,长安城烟锁云笼。
将将拔出一半的刀卡于匣中,一只苗条有力的手按住了袁秀的手腕,仓促抬首,此人头戴高冠,身披胡袍,拉着她奔向殿外……(未完待续。)
‘勿要看我,勿要看我,勿要过来……’
此室极阔,榻连着榻,人并着人,粗粗一眼掠过,成百上千,无一例外皆乃女子。她们是长安宫女,石虎的姬妾,当然她们大多数皆未见过石虎,乃是圈中之羊,可犒全军,亦蓄粮草。
美姿妖娆的袁阳儿,高贵的汝南袁氏女郎,美人儿檀口吐香,吹气若兰,媚媚的眸子里写满柔情,梁着蔻丹的玉指柔缓的抚弄着他的胸膛。吴豫冰冷的神情渐化,忍不住的掐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