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一来,满袖生香。
“哼!”
“且自去。”
谢奕冷然一哼,对刘浓附耳低声道:“华而不实也!”
思及至处,不着陈迹地摆脱司马睿之手,看着等待在外的司马绍,赞道:“山路多岖,太子殿下捧齿履等待于外,当真纯孝也!”
“哈哈……”
世人正欲由另一门而走时,琴音杳来……(未完待续。)
负手于墙下,细细打量壁画,用色极其大胆,蓝、紫、朱、青四色互染,令人一眼看去便被此中光怪陆离的人物与景像所捕,久观极易失神。
谢奕眉凝作川,冷声道:“进,亦或不进?”
支遁淡声道:“即便如此,钟山寺,支遁再不来。”说着,回身便走。而谢奕也冷冷一哼,说道:“瞻箦,走!”一挥衣袖亦去,刘浓淡然一笑,随二人而去。
司马睿一声长叹,顿住正欲绕行之足,纪瞻从速扶住司马睿,对司马绍使了个眼神,司马绍肩头一颤,当即跪地而前,为其父脱履换屐。
……
“罢罢罢,吾只观得秋色燎人,想必吾乃凡俗也……”谢奕自从前次刘浓两度折了夏侯弘,对这些事委实不在心,不屑的挥了挥手,懒得再看壁画一眼,又道:“休言恁多,且把汝新得的牙棋献出来,你我对弈一番才是端庄。”说着,瞟了瞟刘浓。
在其身后,站着两排人,左边为首之人笼了笼宽袖,揖道:“陛下,鬼神一道,君子不成言之,依臣下蠢见,士稚北次伐北,恐非当时。”
刘浓淡然一笑,不置可否,跟着僧童而走。僧童走得极快,穿过兵甲夹道,沿着青墙一阵疾行,未几时,便来到了山寺前院,笑道:“三位稍憩,我去回禀道寺。”
刘浓与谢奕在一株枯松下瞻仰,此松骨干高达五丈,浑身焦黑枯裂,中有一孔对穿而过,孔壁已尽作碳墨,而在那枯干的绝顶处,高耸乍现,只见南北各自斜伸一枝,一作黄一作青,青乃柳,垂下道道丝线与泥土相连,因长年累月雨水津润,竟落籽再生根,嫩枝绕着枯树蒲伏往上。
右边一人排众而出,是澎城刘隗,冷声道:“大司徒此言差矣!院外枯松逢春,南北俱荣,此乃吉兆。再有神人投梦入怀,亦乃吉象。又有西神明示,诸般齐下,祖豫州此番伐北定如破竹也。想必,不日便可再复洛阳而直指长安。”言至此处一顿,冷冷的看着王导:“伐北,乃上应天理,下顺民意之举,莫非大司徒另有他意乎?”
王导略略后斜半步,微微摇了点头。军讯传至建康,司马睿不思事件军机,再祭奠宗庙,却听取乡野之夫捉弄,率着众臣来到此西神之地,委实令人扼腕,再把刘隗等人一看,心中微怒:‘竖子,竟敢调拨陛下另择太子,东宫太子关乎社稷安宁,岂可如此儿戏!’
突地,谢奕指着画墙上的神人,笑道:“假道人,此人乃何也?莫非亦是汝西方神道乎?常闻人言,人卧山中为仙,餐风而露,不食五谷。为何此神,如此奇特?食欲而生,夺欲而成,光天化日之下,竟周行房事而示人,啧啧啧,真,神人也……”
“多谢若色道人!”
支遁皱眉道:“休得胡言,此乃道法无边欲天之神。”说着,又指向谢奕谛视标,与男神交坐的女神,说道:“此乃色相,乃欲天神妃,诸色虚幻而法无边。”
“未有不当。”
刘浓淡然一笑,那枯松的枝节处虽被人抹过,但如果细观隐有勒痕,应为嫁接而生。佛入中土,初时极其不顺,是以便故弄玄虚,有何为奇?心知肚明便可,何必拆他的台。
刘浓摸索着象牙棋子,笑道:“此物极珍,然,两位,到底何意?”
一进门,便见沿道两旁各矗立着一排顶盔贯甲的军士,胸铠极是富丽,眼神如刀般扫瞄着刘浓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