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司马睿一走,支遁便将事情原委说了,刁协与刘隗一干人,因司马绍与王导走得较近,便以神子再降为名,调拨司马睿撤换东宫。东宫太子乃社稷底子,岂能说换便换,王导与纪瞻等人自是反对,恰好谢裒突生一计,致信谢奕,命他与支遁来归纳这一出《劝父说》。
支遁浅笑的看着刘浓,谢奕眉梢一跳一跳,又揽上了刘浓的肩。刘浓看着身前二人,心中打动莫名。
一声鞭响,车驶建康。(未完待续。)
“刘郎君!”
道寺奇道:“为何?”
世人齐声揖道:“固所愿也!”
“嗯……”
老友情厚,以何为报?
……
谢奕满不在乎的挥了挥手,笑道:“谢来谢去何为?你我订交莫逆,戋戋小事,何足挂之!”说着,话锋一变,扬着眉梢,怪声道:“不过,倒有一请,且待今后瞻箦娶得陆氏高傲,让弟妇为我画一幅画便可。”
“咳!”
司马睿最是爱琴,一听此琴声便再也迈不动脚,立足半晌,沿着后院青墙小道寻声而觅,一边走一边用右手五指敲着爬满青苔的墙壁。
而道寺却犹眯着眼,仿佛正在沉思支遁所言。
司马睿长笑一声,钻入帘中,车队随即起行,连绵而入建康。
“嘿……”
此乃何意?模糊约约,让人难懂其意……罢,怪人!
已而,那人答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父慈而子孝,兄良而弟悌,正若六合乾坤,便若天然纲常。孝子之养也,乐其心,不违其志,其为父之喜也。而父,父有争子,则身不陷不义,其争者,乃道未始而有封之“封”也!故而,父子也,父居上,子居下,血脉相连而有通也。”
咦……
刘浓把来人细观,确不了解。
道寺道:“先有道,方有道,佛法无边,因道而扬。”
淡声者道:“何为六合乾坤,请君以《庄子》、《周易》释之。”
盏茶后,发问者朗声道:“何为父子,请君以《儒》作释!”
这时,道寺仓促而来,看了看刘浓与谢奕,把支遁延请到院后。
道寺叹道:“你我皆为扬道,何故如此?”
“嗡……”
“嗯……”道寺猛地一个激淋,回过神来,恼道:“何故唤我,何事?”待听了僧僮之言,眉梢一喜,笑道:“拓,拓拓,让他拓!”
“哈哈……”
阳光斜投半墙,此时的他并非帝王,脸微仰、眼微眯,嘴角带着舒畅而满足的浅笑。身后众臣大多亦是高雅高士,听此天籁之音,脚步亦落得悄悄。
淡淡声音传来:“刘郎君,常闻人言,君擅音、擅辩、擅咏。既已闻音,支遁有三惑,不知君可否解之?”
刘浓淡然一笑,撩袍入内。
殷道谶笑道:“本日甚巧,闻得天籁琴曲,便知美鹤已至。君之名,扬播于野,他日若逢机会,道谶亦愿簇锦添景!”言罢,一甩袍摆,负手而去。
司马睿看了一眼身后众臣,众臣面色各别。王导看了看谢裒,谢裒看了看纪瞻,俩人神情略显错愕。而周顗自闻琴伊始,便一向抚须含笑。
半晌,那人长长一揖:“固所愿也,何当请尔!”
稍徐,支遁稳了稳面上神采,朝着刘浓一揖,淡声道:“刘郎君,月满之夜。望君倾力以赴,支遁亦同。”
渐行渐近,阳光渐显,琴音却渐弱。
支遁摇了点头,回身便走,边走边道:“法至浩,法至广,法至大,在法之空而无色,因稳定而万变。道兄,已入岐途也!”
司马睿捉须默笑,王导微微点头,纪瞻挑了挑白眉,趁人不重视,私语谢裒:“瞻箦为安在此?”,谢裒摇了点头,又点了点头。纪瞻心道:然也,俱是少年豪杰,相扶相携,令人眼羡也!